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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自覺舒服了不少。昨夜確實有些過頭了,這小畜生也不知怎的,好似比之前更禽獸了些。
想到這個,謝朝泠一眼睨過去,眼中多出些許懷疑。
謝朝淵不動聲色回視他。
“昨夜……”
“昨夜如何?”
“罷了。”
謝朝泠想想還是覺得自己多慮了,夜裡的那點子事再拿出來斤斤計較也無甚意思。
謝朝淵主動岔開了話題,說起西南外城之事:“昨日夜裡災民安置所發生暴亂,又死了些人,京衛軍無能至此,這下朝中那些反對在外城另建一支城衛軍的人怕是再沒了藉口。”
謝朝泠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死了多少人?”
“百十來個吧,聚在一塊想要鬧事,京衛軍沒壓住,人太多,大部分是跌倒踩踏死的,一大早常珂就進宮請罪去了,這回他算是識相,主動提了將外城防務分出去,另建一支城衛軍,他自己帶著原本的京衛軍大部分兵馬退回內城。”
謝朝泠聞言一陣唏噓,他知道這場暴亂是必會生的,他父皇這次不達目的不會罷休。乾明帝大體來說是個明君,但在某些方面而言,一樣“不拘小節”。
他父皇、他們這些兄弟,若要說真正純善之人,大約只有那位先太子,但就是太純善了,才會落得那般下場。其他那些個,謝朝溶是又蠢又壞,謝朝澮深藏不露心思叵測,謝朝淇是個可憐又可悲的瘋子,至於他自己……,謝朝泠想,他面上能學先太子八九分,內裡終究也是反骨。
還有面前這個,謝朝泠抬眼看謝朝淵,無論他是否是他們親兄弟,這人確實是最瘋的那一個。
謝朝淇瘋了是受了刺激性情大變沒了底線,謝朝淵這個小畜生,或許心裡從來就沒有所謂底線這兩個字。
見謝朝泠忽然又開始發呆,謝朝淵輕輕莞爾:“琳琅在想什麼?”
“……殿下說六歲之前都在宮外長大,能和我說說你小時候是怎麼過的嗎?”
謝朝淵挑眉,略微意外,像是沒想到謝朝泠會忽然問這個:“為何想知道?”
“想知道便是想知道,殿下不肯說嗎?”謝朝泠仰頭,直視他雙眼。
謝朝淵眼裡浮現笑:“你想知道,可以說。”
他慢慢道:“我記事起,就住在京郊的別宮,美其名曰宮那裡其實連一般勳貴家的莊子都比不上,說是冷宮更恰當些,琳琅肯定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樣的。”
謝朝泠還確實不知道,北郊的那處別宮建於太祖年間,太祖皇帝早年由那裡起家,成事建立大業後那處地方便一直保留了下來,但百餘年過去,那裡如今只留著一個別宮的空名,只有那些身份尷尬惹了皇帝厭棄的宮妃才會被遷去那處。
但謝朝淵就是在那裡長大的。
謝朝淵不以為意地繼續道:“我小時候沒什麼好玩的,也沒什麼好吃的,最熱衷的事情就是捉老鼠剝了皮烤了果腹,而且一定要活捉,拎著老鼠尾巴看它在我手裡吱吱叫,最好玩不過,然後用匕首一點一點將它的皮剝下,趁著它半死不活的時候扔進火堆裡……”
謝朝淵眼裡始終有笑意,謝朝泠想象著那個場景,驀地生出種不寒而慄之感,謝朝淵看著他,抬手撫了撫他面頰,低下聲音:“嚇到了?”
謝朝泠皺眉:“真的?”
“真的。”
謝朝淵說著臉上的笑忽然又斂去,神色平靜得幾乎沒有波瀾:“跟我娘學的,她最擅長這些,她還會用蠱,琳琅知道百翎國人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用蠱嗎?我娘是個中高手,可惜我跟著她沒學到皮毛,不然……”
“不然什麼?”
謝朝淵湊近,在他耳邊說:“不然我便對你下情蠱,也免得這般麻煩。”
被謝朝淵黑沉沉的眼睛盯著,謝朝泠半日說不出句話來,再又後知後覺回過味,他被這小畜生給誆了。
“若真有所謂情蠱,你娘直接給陛下下就是了,豈不是能寵冠六宮?”
謝朝淵點頭道:“琳琅說得有理。”
“……還有呢?就一點值得回憶的高興事都沒有嗎?”
謝朝淵認真想了想,道:“五歲那年,我從狗洞鑽出別宮,偷跑出去,爬上輛送貨的車,第一回進了京中還進了內城,恰巧那天陛下從東山圍場打獵回來,浩浩蕩蕩的禁軍開道,好不威風,那時我便想著一定要讓陛下將我認回來,就是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當時沒在隊伍中看到他的太子哥哥,那會兒謝朝泠還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