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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朝淵的手撕扯上衣衫時,謝朝泠下意識捉住他:“……燈,吹熄了。”
謝朝淵看著他沒動。
謝朝泠堅持:“吹熄燈。”
之前每一回他們總要留著些光亮,這還是第一次謝朝泠說要將燈都吹熄了。謝朝淵抬手撩開他遮住半邊面頰的長髮,俯身親吻他,再起身,去將屋中宮燈一盞一盞熄滅。
謝朝泠倚在床榻裡,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動作,喉嚨滾動。那些起伏不定的心緒反倒漸漸平靜下來,食色性也,謝朝泠必須得承認,他也是個俗人。
反正,他們也不是真的親兄弟,那便不算有違倫常。
雖然屈居於這小畜生之下有些丟人,但既然得了趣,他便懶得計較,他現在只是琳琅,等日後他回去了,這裡的琳琅也便不存在了。
他會讓琳琅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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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沐身後謝朝泠側身躺上榻,謝朝淵將他攬進懷,在他耳邊低聲喊:“哥哥。”
謝朝泠渾身骨頭都酥了一半,小畜生果真沒臉沒皮,這句“哥哥”他怎麼好意思喊出口?
“嗯。”
聽到謝朝泠懶洋洋地應聲,謝朝淵笑聲更低。
謝朝泠懶得理,睡意襲來,闔了眼。
一夜酣夢。
早起已是辰時末,謝朝泠由人伺候著更衣,一邊打哈欠,暗道自己過慣了這樣懶散的日子,日後回去怕是要段時日才能適應了。
謝朝淵不在屋子裡,謝朝泠聽到外頭他的說話聲,斷斷續續但聽不清。
等他梳洗更衣完,那人才進來,婢女手裡捧的點心盤擱到一旁,謝朝泠想去拿,被謝朝淵制止:“別吃那個,一會兒去外頭用早膳。”
謝朝泠不明所以看他。
謝朝淵哂道:“太后一早派人送來的,說宮裡嬤嬤做的點心,她覺著好吃,分給各府,還說她那侄孫女也露了一手,讓我嚐嚐。”
謝朝泠:“……”
趙太后這是鐵了心要將趙婉娘嫁進恪王府,既然都已說破,乾脆不避諱了,謝朝淵不屑撇嘴:“好歹也是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當丫鬟使。”
謝朝泠忍笑道:“太后大概覺著,恪王府需要一個賢良淑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王妃吧。”
謝朝淵瞧他一眼,伸手撥了撥他還未束起的長髮:“不需要,琳琅這樣的就可以。”
謝朝泠笑了笑,沒再接腔,謝朝淵這樣的,離他東宮太子妃的標準還差得遠。
謝朝淵盯著謝朝泠笑臉,手指從他黑髮撫上耳後,輕捏那一處小巧的耳垂,謝朝泠被他捏得癢,抬了抬下巴:“殿下不必拿我取樂,還是早些命府中下人收拾準備,迎接新王妃吧。”
“琳琅這話聽著有些酸,”謝朝泠輕勾唇角,“你說得對,太后若執意要嫁,本王便娶。”
“然後呢?”
“花轎進了恪王府,那便是恪王府中人,生死皆由本王,本王就是讓她當夜就暴斃又如何?”謝朝淵道。
謝朝泠心知這小子是半點不怕得罪趙氏,這事他說要做就果真做得出來,規勸的話到嘴邊想想還是算了。
謝朝淵眸光落在謝朝泠臉側,微微一頓:“趙氏家風不好,那趙婉孃的親姐嫁進林家,與她公爹扒灰,這樣人家的女兒,我為何要讓她佔著恪王妃的名分?”
謝朝泠略微驚訝:“這你也知道?”
“知道。”
“既然知道將事情鬧出來就是,趙氏女眷聲譽受影響也好過嫁給你當夜丟了性命吧?”謝朝泠無奈提醒他。
這事真鬧出來,就算太后不要臉,乾明帝也一定不會讓自己兒子娶,分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謝朝淵這瘋子卻只想著殺人。
“麻煩。”
謝朝淵不以為然:“沒了趙婉娘,還會有別人,我不想娶妻,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殺雞儆猴。”
永遠不要試圖和瘋子講道理,謝朝泠明智決定放棄這個話題。
於是捉住謝朝淵的手:“那便算了,殿下你高興就好。”
謝朝淵看著他沉聲問:“那哥哥呢,哥哥會高興嗎?”
青天白日喊哥哥也忒不要臉了,謝朝泠笑笑道:“與殿下同樂。”
之後倆人一起用了早膳,謝朝泠腰軟得厲害,吃過東西又靠回軟榻中不願動。
謝朝淵走上前,坐於他身側,伸手幫他揉按了片刻,謝朝泠輕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