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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京衛軍那個常珂是林氏女婿,也是趙氏一黨的,無論他怎麼詭辯推卸責任,出了這樣的事都跑不掉,還有兵部,那也是趙氏黨羽掌控的地方,火器庫被炸他們同樣有失職之嫌,非但如此,這事還能借機將工部拖下水,老四這麼做,除了要壓著老二和趙氏的七寸打,也滅了老三威風,老三他才剛被指了楊學臨的女兒。”
謝朝泠安靜聽謝朝淵說完,低頭沉默一陣,問他:“殿下既然事前就知道,為何不阻止?”
謝朝淵不以為然:“我為何要阻止,老四要做的事情,我也阻止不了。”
“……殿下會愧疚嗎?事情畢竟因你而起。”
“事情是因東山營而起。”謝朝淵淡聲糾正他。
謝朝泠想想還是算了,這事確實算不到謝朝淵頭上。
他知道謝朝淵這個性,壓根不可能心生愧疚,他不在意別人死活,所以不會將那兩千條人命往身上攬。
“淮王還是太急了,”謝朝泠道,“他應該再等幾天,再讓御史出來彈劾京兆府衙門,昨夜才出了事今日御史就跳出來,這事未免做得太明顯了,陛下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疑心事情不是巧合。”
謝朝泠說著搖頭:“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隨口說的卻能切中要害,謝朝泠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了,依舊是乾明帝親自挑出來的東宮儲君。
謝朝淵扔了些魚食進水裡,一尾大錦鯉破水而出,將魚食銜走,又迅速沉入水中,不見了蹤跡。他道:“無所謂,只要陛下沒有確鑿證據,他咬死不認就是了,陛下就算疑心也不會動他,陛下如今心裡真正屬意的人應該是老三,老四隻是他給老三選的磨刀石、用來對付老二的出頭靶子,在他還能發揮作用前,陛下會一直留著他。”
謝朝泠眉心動了動,忽然問他:“殿下私下裡為何從不稱陛下父皇?”
謝朝淵倏忽一笑:“陛下在我們所有兄弟這裡,不都先是君才是父?”
這話倒也挑不出錯,但謝朝泠還是覺得略微怪異,想不明白便沒細想。
“殿下不怕淮王向陛下供出是你將事情告訴的他?”
謝朝淵不以為意:“他除非與陛下承認事情是他做的,否則為何要供我出來不打自招?”
“你方才說他從前膽子小?”
謝朝淵笑笑道:“老四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小時候膽小又怕事,連只螞蟻都不敢捏死,全靠先太子和元后還有兩個公主姐姐護著,後頭這些人都死了,他大病了一場,性情就變了,如今他那相好也沒了,便徹底瘋了。”
“殿下對他如此不屑,又說幸王也與他不合,幸王既是元后養子,為何會與他這個元后親子不合?”
“琳琅想知道?”謝朝淵轉眼看他。
謝朝泠點頭:“好奇。”
“因為,先太子是被老四害死的。”謝朝淵輕吐出聲音。
謝朝泠愕然。
謝朝淵輕蔑道:“當年先太子被冤謀反,陛下在東山行宮養病,先太子僥倖逃出京,已經到了東山腳下,差一點就能見到陛下陳述冤屈了,但在最後關頭被東山營聯合京衛軍圍堵,不得不倉皇逃進圍場後山跳了崖,是因為老四他先一步被那些人捉住,為了保命,供出了自己兄長的行蹤,不但害死了先太子,還害死了他母后和兩個姐姐。”
“真的?”
“真的。”
謝朝泠一時實在不知當說什麼好,這算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些陛下知道嗎?”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那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知道自然有辦法知道。”謝朝淵輕揚唇角。
謝朝淵的語氣,讓謝朝泠又想揍他。
想了想他道:“所以即使那時幸王遠在邊境帶兵,他後頭也知道了這事,因此與淮王十分不睦甚至有仇,……你之前說太子墜馬落崖不是你一個人做的,另一個人,其實是幸王?”
謝朝淵看向他,眸光稍頓:“我其實沒做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事情都是老三做的,冤有頭債有主,太子哥哥日後就算想報仇,也得找對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