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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應呢?”
謝朝淵彎腰欺近他:“不答應臣便將您綁走,讓別人來操持這個江山。”
謝朝泠笑著搖頭。
方才還說這小混蛋長大了,這霸道跋扈的性子卻是一點沒變。
“哥哥,我說真的,”謝朝淵收斂笑意,語氣裡多了幾分危險,“我當年肯退一步讓你回來,不是讓你這樣將自己累死在這個位置上的,你若真不答應……”
“我答應,”謝朝泠打斷他,“不想我累死,你得幫我多分擔一些。”
謝朝淵一口答應下來:“好。”
謝朝泠拍了一下他的手:“也就你敢拿這種語氣與我說話。”
別的人,哪怕是謝奉珏、李叢煜他們,在他登基之後都開始恪守君臣之禮,真正將他當做帝王對待,只有謝朝淵,從前是這樣,如今依舊是這樣,即便蠻橫不講理,他都樂得包容。
“哥哥的性子做不來孤家寡人,”謝朝淵道,“若是沒有我,哥哥或許能正兒八經裝一輩子,但是見識過溫柔鄉的,誰還捨得過和尚日子。”
謝朝泠笑問:“你是溫柔鄉?”
“對哥哥來說不是嗎?”謝朝淵揚眉,
行吧,謝朝泠承認,確實是,所以自己食髓知味、留戀忘返。
謝朝淵又俯身一撥他散亂的髮絲,輕笑出聲。
謝朝泠拍了拍身邊位置:“你也坐吧。”
謝朝淵倚著他坐下,見他手不釋書,直接抽走:“別看了,我們四年沒見過面了,哥哥不陪我多說說話,一直看書有什麼意思。”
謝朝泠也不惱:“你想說什麼?”
其實他是刻意想表現得平常一些,好掩飾自己自昨夜起就一直輾轉起伏的心緒。
謝朝淵沒揭穿他,順手拿了個橘子,剝開放到炭盆上烤了片刻,再喂到謝朝泠嘴邊,謝朝泠就著他的手吃了:“要不就說說你這幾年都是怎麼過的吧,從頭開始說,就當給我解個悶。”
謝朝淵扔了瓣橘子進自己嘴裡,嚼了兩口,漫不經心道:“送走哥哥後,西戎王死了,酈都大亂,那些王子王爺為了西戎王的位置打得頭破血流,我拿哥哥的名頭去與西戎活佛交換利益,趁著他們你死我活時以活佛之名逐漸收攏人心,從中漁利,殺了很多人。”
這個謝朝泠自然是知道的,那段時日謝朝淵沒少送金項圈來,全是他的豐功偉績:“沒被人懷疑?”
“當然會被懷疑,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回過味要取我的性命,那時我已經組織起一支自己的衛隊,逃出了酈都,中途有人派兵截殺我,最慘的時候我身邊死的只剩百餘人,困在荒漠中,沒吃的沒喝的,差點全軍覆沒。”
謝朝泠聞言擰眉:“我沒聽人提過這個。”
謝朝淵笑笑:“這種糗事我怎會讓人知道,不過我運氣還沒有那麼差,快撐不下去時做夢夢到哥哥來救我,醒來後便發現了水源。”
“……救你的人是你自己。”謝朝泠心裡不是滋味,這幾年謝朝淵只怕不止一次接近死亡,如今說起來卻這般輕描淡寫。
“是哥哥,”謝朝淵堅持,“哥哥在夢裡給我指了方向,我的人才找到水源,之後才能走出那片荒漠。”
謝朝泠不再爭辯,謝朝淵說是便是吧,如果冥冥之中真有這樣的事情,他救回了謝朝淵,那也是好的。
“後頭我們逃到了臨近大梁西北邊境之地,收了那裡的一個小部落,終於安頓下來。一開始日子其實沒那麼好過,小部落缺衣少食,又沒有能力和其他大部落一樣去大梁地盤上搶,還得每年給周邊的大部落‘上貢’,於是我帶人去與他們最大的一個部落幹了一仗,直接砍了部落首領的腦袋,當時連兵器都是私下找幸王借的。”
謝朝泠還是皺眉,這事謝朝澮怎也未與他說過,謝朝淵看穿他心思隨口道:“幸王不敢說吧,畢竟借兵器給西戎人豈不是通賊,是我和他說,他若是不借,我便提前回來京城禍害大梁朝廷和陛下,幸王當時那個臉色,陛下這位不苟言笑的三哥其實還挺有點意思。”
謝朝泠無言以對:“……之後呢?”
“託了皇帝哥哥的福,之後便再沒人敢打我的主意,都是我打別人的主意,”謝朝淵繼續道,“後頭與西北軍的合作更擺到了明面上,西戎人都知道了我還向著大梁,挨個來找麻煩,我的那些部下也有不滿的,其中一個還是最早跟著我從酈都逃出來的人,他揹著我與酈都那邊的人搭上線,還試圖在我送給哥哥的東西里頭做手腳,被我發現後當眾斬了首。”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