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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但大約不知道他這段時日一直就在恪王府上。
汪清到底是經事的人,很快神色便回覆正常,笑容滿面地與謝朝泠請安。
謝朝泠不鹹不淡丟下句意有所指的“這段時日辛苦汪公公了”,提步進門。
乾明帝本已經睡下,淑柔公主跪在外頭的事沒人敢拿去驚擾他老人家,直到太子突然出現。
乾明帝衣裳都未穿好,親自迎出來,雙手扶住就要跪下去的謝朝泠,激動不已:“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起來說話,讓父皇好好看看你。”
看到完好無損的謝朝泠出現在眼前,饒是乾明帝也紅了雙眼,謝朝泠低聲安慰了他幾句,在殿中下人都退下後,這才說起自己這段時日的經歷。
“兒臣那日墜馬落崖,僥倖沒死,掉進河中被衝往下游,後頭確實是被當地山裡的村民救了,但因兒臣掉落山崖時撞到腦子當時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便一直在山中住了下來,直到月前,有外頭的官兵來山裡搜人,兒臣直覺是衝著兒臣來的,且來者不善,不得不倉皇出逃,藏身在一處小廟裡,前日夜裡,有人來包圍寺廟,放了把火,兒臣僥倖逃出,那火燒死了廟裡的一個僧人,那些人或許將那僧人當做兒臣了,這才撤走,兒臣受此驚嚇,終於記起事情,趕緊回了京。”
謝朝泠鎮定說著自己編造出來的故事,半分不慌亂,乾明帝聽罷當下怒不可遏:“是誰敢這麼做,好大的膽子!你可看清楚那些追殺你的官兵是何人?!”
謝朝泠低下聲音:“兒臣一開始以為是官兵,後頭記起事情後再回想當時情形,那些人,其實像是,王府侍衛。”
皇帝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無外乎又是那幾個畜生做的好事:“王府侍衛?是哪個府上的?!”
謝朝泠搖頭:“兒臣不知。”
話說到這裡便夠了,剩下的他父皇自己會猜,更會有人迫不及待往槍口上撞。
謝朝泠轉而說起其他的:“父皇,方才兒臣過來時,淑柔公主跪在外頭,為沈氏之事求情……”
乾明帝打斷他:“這事便別說了,沈重道辜負朕的信任,做出這等事情,害死我大梁十萬將士,朕不從重處置,難以服眾。”
謝朝泠眸光動了動,卻道:“這事,兒臣早已知曉。”
乾明帝聞言蹙眉:“早已知曉?”
謝朝泠的聲音更低:“幾年前就已有人想要與兒臣告發這事,被兒臣將事情摁下了。”
乾明帝聽罷想發作,又想到謝朝泠剛剛死裡逃生回來,忍住了,語氣已不比先前:“這等大事,為何不告訴朕,卻私自將事情摁下,誰教的你這麼做的?”
謝朝泠抬眼,望向面前高高在上、自詡聖明仁君的皇帝,問他:“父皇當真不記得了嗎?十年前,被沈重道挪走的那筆軍費,究竟用在了哪裡?”
乾明帝眉頭擰得更緊:“你有話直說。”
“鄴山帝陵的選址起初不在鄴山,在距鄴山三十里外的另一座山頭,自父皇登基已修建五年有餘,後頭那山上發了一場山火,父皇覺得晦氣,聽人說是那山上風水不好,便叫人將已經修建一半的帝陵推平,在鄴山上重建,這樣一來一去損失的大幾百萬兩白銀工部只能找戶部討,沈重道確實做得不對,錯估了西北戰事推進的速度,怕惹了您不高興,先將那筆原本預留給西北的軍費挪了大部分去工部。”
“後頭西北戰事起,他不敢將實情稟報,只能自己填補這筆軍費窟窿,變賣沈氏祖產填了個七七八八,但錢到了兵部手裡,依舊被那些官員吞了大半,他們死不足惜,根本沒有所謂代戶部受過一說。”
“沈重道將戶部賬目做平,為的確實是自保,也是保住父皇您的面子,這便是兒臣當時將這事情摁下不讓人告發的原因。”
謝朝泠說的毫不客氣,這還是第一次,他敢當著乾明帝的面敢這般出言頂撞。
乾明帝驚得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出去一趟彷彿叫他不認識了的兒子,謝朝泠說的話更讓他心驚肉跳,怎麼可能,怎麼事情到最後竟又成了他老人家的錯?
謝朝泠跪下:“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兒臣知道事情到了今日這地步,沈家人想要被無事放回已無可能,只請父皇看在他們是代人受過的份上,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句“代人受過”更是讓乾明帝一口血哽在喉口上不去、下不來。
半晌,他尷尬又疲憊地揮了揮手:“你先起來吧,你今日剛回來,先回去東宮,記得叫太醫看看身子有無大礙。”
謝朝泠沒再堅持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