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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準太子妃,之前是因皇帝以為謝朝泠回不來了,才讓人假死換了個身份嫁了謝朝澮。當中這些彎彎繞繞,自然不會再擺出來說,但兩相碰上難免尷尬,不過謝朝泠慣會裝的,落落大方與幸王妃互相見禮,並未表現出絲毫異樣。
兩位王妃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樣貌各有千秋,不同的是幸王妃言笑晏晏,臉上還帶著初為新婦的羞澀與甜蜜,看似與謝朝澮相處十分融洽,而淮王妃,即便脂粉滿面,依舊遮不住略紅腫的雙眼,神色黯然,想來這新婚之夜很不好過。
晌午在後宮開家宴,兩個孫子成婚太后仍在別宮沒讓回來,宴席上只有皇帝、一眾位份高的妃嬪和皇子皇女,便沒有避嫌一起吃了這頓飯。
席間謝朝澮與自己的新王妃坐在一塊,雖面色平淡,但不時為之夾菜體貼周到,一眾宮妃看了都打趣他倆恩愛、幸王妃福氣好。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謝朝淇從頭至尾一句話不說,更對身邊的王妃不聞不問,自顧自喝酒,別說旁的人,連皇帝看了都暗自皺眉,不過他老人家已經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也懶得多管這種事。
家宴結束已經是申時。
謝朝泠回去東宮,坐下歇息時廖直小聲與他稟報剛收到的外頭遞來的訊息:“東山營那邊,應該這幾日就會出兵剿匪。”
謝朝泠“唔”了一聲,暗道這個徐善倒真是沉得住氣。
先前他在乾明帝面前胡謅了個李桓被山匪劫持凌虐的說辭,乾明帝下旨令東山營在三個月內徹底剿滅城外東南山部的匪患,徐善這個東山營新統領光是整頓軍務、為出兵做準備就用了足足大半月的時間,當真是半點不慌不亂。
想了想,謝朝泠讓廖直磨墨,坐下提筆寫起信來。
快寫完時,外頭來人稟報,說恪王來求見。
謝朝泠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想起自己昨日回宮時確實答應了讓他今日過來,於是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謝朝淵一來,廖直便自覺帶著殿中下人退下。
謝朝淵看謝朝泠依舊在伏案寫信,走近順口問他:“太子哥哥在寫什麼?”
謝朝泠落下最後一筆,沒有解釋。
待信紙晾乾,他將之折起塞進信封裡,尚未封蠟,先擱到了一旁,用鎮紙壓住。
“方才父皇叫六弟去做什麼?”謝朝泠岔開話題問。
家宴結束後,乾明帝單獨將謝朝淵與謝朝沂叫去說話,若非如此,謝朝淵只怕先前就跟著他一塊來了東宮。
謝朝淵倚在他桌案邊,隨口道:“說也要給我與老七指婚。”
謝朝泠輕抿唇:“……挑了哪家的?”
“陛下讓太后如願了,打算把那趙婉娘塞給謝朝沂那小子,我看那小子一臉鬱憤,又不能拒絕,委實慪得很。”
乾明帝會這麼做並不叫謝朝泠意外,謝朝沂如今是趙氏唯一的希望,皇帝自然不會再用婚事為之添籌碼,乾脆就讓那小子娶了趙婉娘,哪怕趙氏女名聲不好,他老人家都顧不得了。
“孤是問,父皇為六弟你挑了哪家的。”謝朝泠看著謝朝淵道。
謝朝淵似笑非笑:“太子哥哥會關心這個?我以為你根本不在意。”
不等謝朝泠說,他又道:“我忘了,父皇說的時候我沒仔細聽,好像是哪家世家貴女吧。”
謝朝淵彷彿對自己的婚事絲毫不上心,謝朝泠話到嘴邊還是算了,他好像也沒什麼立場過問這個。
謝朝淵依舊倚在他桌案邊,隨手拿起那枚鎮紙在手中漫不經心把玩:“太子哥哥今日可看到淮王妃那樣,分明是受了大委屈,聽聞昨晚淮王連洞房都沒進,淮王妃獨自一人枯坐到了天亮,依我說,老四這麼做可真不地道,不想娶就別娶,如此糟踐人還不如直接殺了呢,太子哥哥覺得如何?”
“不如何,”謝朝泠道,“淮王的事與孤無尤,也與你無尤,你管好你自己便是。”
謝朝淵神色微冷,看著謝朝泠沒動。
謝朝泠轉開眼,站起身:“走吧,陪孤去裡頭下棋。”
之後謝朝淵便一直留在這東宮裡,陪謝朝泠下棋喝茶,消磨了半個下午。
傍晚,謝朝泠吩咐人傳晚膳,膳桌上又備了酒。
還是那比較烈的酒,謝朝淵沒說什麼,坐下來陪謝朝泠喝酒吃東西。將殿中人都揮退,不留人伺候,只有他們兩個,一杯一杯地喝酒。
謝朝泠還是醉了,第三壺酒也空了後他一手支頤面有紅暈,迷瞪眼看謝朝淵。
謝朝淵湊近過去,輕撫他面頰,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