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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拍桌子。
——顯然,到末了一句,是一句他罵人的口頭撣。
“他最近在皇帝身邊走紅了,又在蔡京麾下藍中軍中當官,他可不只是紅人,還是藍人!”他忽爾語帶類銳的譏誚,尖銳的道:“就不知烏龜縮頭、王八退荒的也算不算是漢子!”
李師師似給激起了一些怒意,“你若不滿,又何必把話說滿了、說絕了。公子若瞧不起師師,不來看師師這苦命女子就是了,何必口日聲聲罵人勒!”
漢子又一口乾淨了杯中酒,擲杯長唄道:“說的甚是,無奈我卻不忍舍離你。師師之美,是美在令人無法相棄、不忍舍離——這卻使得只有說你棄人舍人了。這可真是我們男人自己犯賤。可別以為我沒聽到,那次戚少商問你,你對我的看法如何李師師無奈的望著他。
玉頰生春。
眉桃薄嗔。
漢子徑自把話說了下去,“你就嘆了那麼一聲——一如今晚我問起你戚少商一樣!”
李師師這回飲酒。
她捋起小袖喝酒的姿態很美,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每一動就是一種風姿,每一步都贏來男人的豔羨,而那漢子(還有簷下的戚少商)也確用目光讚羨她每一步的風流,而這風情不但迷倒了人也同時迷住了她自己。
她也一乾而盡。
然後她還替那漢子說了下去,“我嘆息了之後,還是有評論你的,你忘了嗎?”
“佳人贈語何敢忘?沒忘!”那漢子笑道:“你說我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三五年’!——才三五年,忒也真少,你也真沒把我高估!”
李師師流麗的婉笑道:“那是我給他逼急了,我說來玩的。”
那漢子道:“現在可是我來逼你了,你對我的評價可有更動?”
李師師格格笑道:“有。”
漢子興致勃然,“且說來聽聽?”
李師師笑得花枝相顫:“江山代有惡人出,各翻風雲三五天!”
吟罷,嬌笑不已。
嬌俏不語。
漢子喃喃地道:“這下可好了,剩下三五天,更賣少見少了——還從才人一句打翻,變成惡人哪!”
師師嬌笑道,“小女子鬧著玩的,孫爺別當真個。”
漢子道:“當真又如何?我本惡名昭彰。皇帝嗎?聽說皇帝老子要迎你入宮,這回他可當真了,你可又當不當真?”
這人說話和問話都頗為“不可一世”,他口裡問的是皇帝,但彷彿那只是不相干的小人物,他豈止敢問,也敢罵、敢打。還敢殺之無懂似的。
他的態度根不可一世。
這回李師師卻粉臉一寒。
美人一笑,是能傾國傾城,也可烽火戲諸侯。
美人之怒呢?
李師師本來最美之際,是她喜笑的時候,她笑意綻開之際,如花之初放,芳菲嫵媚,盡在此際。
——美得使人心動。
可是尤為難得的是:她連嗔怒時也很美。
——一種讓人心驚的美。
她這麼忽爾從笑到不笑了,竟就這一轉顏間帶出不止薄怒輕嗔,更有殺氣嚴霜,連頭飾的環鬢金珠,替花翠洱,乃至髻插闢寒鋇,一身明鐺錦襠鴛鴦帶,都蕩起一陣金風殺意來。
竟使得原來就一副不可七八世的那漢子,今也肅神以對。
“你哪裡聽來的訊息?”
李師師拿著一隻小酒杯,蹺起了一隻腿子,腳尖頂著只繡花鞋,略露收拾裹緊的羅絲襪,仰著粉靨,微含薄嗔的,問:
“都那麼傳,”那漢子帶笑的說:“傳說遠比傳真還傳奇——我是對傳言一向半信帶疑。”
“要光聽流言,”李師師的眼又含了笑,但話裡卻裹了針,“你還是武林中、江湖上一大色魔淫獸呢!”
那漢子一點也不以為忤,好像早已聽說了、成習慣了,只說。
“所以我才來間你。”
“莫說萬歲爺才不會真的對我有情……他真的會嗎……?”李師師又悠悠幽幽遊遊優優的一嘆,喟息道,“……就算他真的要納我入宮,我這也是不去的。”
“為什麼?”
“去不得。”
“——你不是說過嗎?那是難得之榮寵,機會難逢,人家千求萬祈尚未可遇呢!給你巴望著了,卻怎可不把握,輕輕放過!”
“那我自己得要自量、自度、有定力。”
“定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