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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樹下匯合成一股流出寨子。所以,老槐樹下就有一座石拱橋橫跨在溪流之上,將小溪南北兩岸的人家住戶聯成一個整體。於是,寨子裡的人們都習慣於把老槐樹所在的位置稱為“橋上”,也有人稱為“寨子中間”。在石拱橋從南橋頭往下100多米的地段裡,是老槐樹一條裸露在地面上的根,上面長滿了青苔。樹根漸遠漸細,就像一條葡伏在地上扭動身軀正朝老槐樹爬過來的蟒蛇。由於段這裸根高的地方離地面也差不多有米把高、低的地方離地面也不下尺把,所以就形成了溪流攔水的一道天然溝牆。石拱橋下,老槐樹那眾多的紅色鬚根,由於長年被溪水沖刷,便像一縷縷鬍鬚一樣在水中飄蕩。
老槐樹很粗壯也很高大,最底部那部分樹幹需要六七個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得了。樹大約有十七八丈高,身軀略略有些向寨子的北面傾斜。在老槐樹的襯托下,“橋上”周圍人家住戶的房屋都顯得出奇的低矮。站在寨子東面山埡口上的“夫妻樹”下往寨子裡望,只見那株老槐樹就像一把張開的巨傘撐在寨子中間,將好多人家的住房都遮在了下面。在距離老槐樹約六七尺遠的西南方,長著一株高約*丈、需要三四個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的“蒙子刺”樹。這株“蒙子刺”樹枝葉稀疏,樹皮剝落,就像一位久病未愈的老人,隨時都有可能在枯焦中死去。枝葉繁茂的老槐樹,似乎對這株“蒙子刺”樹很關心,將兩棵枝椏壓低下來,把“蒙子刺”樹緊緊摟住。這情景讓人覺得,這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枯一榮的兩株老樹,就像兩位相攜而行的異性老人,正在苦苦守望外出未歸的兒女的回家。也許,寨子東面山埡口上的那株“夫妻樹”,就正是這兩株老樹在苦苦守望的兒女之一吧。“夫妻樹”略略有些向寨子裡傾斜的姿勢,不正表明這對情意篤深的夫妻,正在步履匆匆地朝寨子裡走?也正因為如此,生長在者要寨子“橋上”的老槐樹,才讓所有走過者要寨子裡的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者要寨子中間有一座石拱橋,石拱橋邊上長著一株巨大的老槐樹!老槐樹就這樣成了讓外界記住者要寨子的一個顯著特色標誌!
老槐樹下的石拱橋上,一年四季都熱鬧非凡。在我的記憶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石拱橋上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人在玩耍。即使在最忙的農忙時節,橋上也要有兩三個人在歇氣吹牛。歇夠了的到田地裡勞動,又有人從田地裡到橋上接著歇氣和吹牛。沒有人再來歇氣和吹牛時,最後沒有歇夠的那個人,便仰天八叉地躺在橋上的石板上呼呼大睡。不久,又有人來到他身邊坐下,把他從睡夢裡搖醒,遞給他一支喇叭煙抽。於是,兩人就一邊抽喇叭煙一邊吹牛,直到他們的身邊又陸陸續續地增加了許多的歇氣的人,才伸著懶腰離開。在農閒時節,橋上就更熱鬧了。五六個一堆、四五個一團圍坐在一起打紙牌,這些人或盤腿席地而坐,或雙手抱在胸前倚著老槐樹而站,或手扶身旁穩坐地上的人呈半蹲姿勢,打紙牌的人專心致志,看別人打紙牌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打紙牌的人摸到了一手好牌而且也取得了勝利,便高興得手舞足蹈,看打紙牌的人也興奮得不住地跟著連聲喝彩。打紙牌的人多,看打紙牌的人也很多,這個被莊家打敗了,有些不服氣地退出牌局,另一個又摩掌擦拳頂上去。有事要辦的,打了一陣後就退下場來走了,無事的人又頂上去接著打起來。就這樣,一副紙牌就吸引了一幫人在石拱橋上從早玩到中午,再從中午玩到下午。
晚飯過後,人們又陸續從家裡走出來,到橋上的老槐樹下乘涼。依舊是四五個一堆、六七個一團,抽著喇叭煙,談著一些永遠也說不完的家常散白。幾個會演奏樂器的人,不知在什麼時候也來到了老槐樹下,坐在一處人少的地方吹起橫笛拉起二胡彈起圓琴。一時間,悠揚的布依族小調就飄揚在寨子中間。閒談的人不談了,吹牛的人不吹了,嬉戲玩鬧的不鬧了,大家都靜靜地聽著一曲曲優美的布依族小調。老槐樹下顯得更加寧靜,夜色下的者要寨子,也變得更加靜謐。
栽秧割谷的時節,寨子裡便會有人做豆腐擺在橋上的老槐樹下賣。買豆腐的人沒現錢,賣豆腐的人就拿出一個小本子記賬,待賒豆腐的人有錢了再去收,豆腐於是就賣得很快,上午賣一兩篩,下午賣兩三篩,天天如此。每隔兩三天,便會有人殺一頭兩百來斤重的豬來橋上的老槐樹下賣。賣肉的人照樣也準備了一個記賬本,能當場付現錢的就一手收錢一手遞肉;若不能當場付現錢,就先記賬再遞肉。於是,前來買肉的人也不少。不到晌午,一頭豬的肉就賣光了。傍晚,寨子就到處飄散出炒豬肉的香味。在田地裡勞作一天的人們回到家,將飯桌端到院子裡,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