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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周自橫。”
他回頭。
他還和十八歲的時候一樣,雖然物是人非了,但他一點都沒有變,脾氣壞壞的,嘴巴毒,愛打架,但人很純粹,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一股腦地對人好。
秦響推著車追上去:“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他嘴角小弧度地翹起來了:“香菜肉粥,我還要山藥玉米排骨湯。”
他是個固執又念舊的人,喜歡了就不會變,不管是食物還是人。
“好,都給你做。”
之後的幾天,周自橫每天都送秦響去上班,回來後就去工地搬水泥,收工了就在路燈下面等秦響回來,然後把賺的二百塊錢給她。
他說:“等陳尚清死了,我就回去繼承遺產,到時候給你更多錢。”
陳尚清是他爺爺——一個老不死的東西,周自橫借工友的手機查了,陳尚清還活著,所以他暫時還繼承不了遺產。
週四下午,一個工友用剩的老年機給了周自橫,他辦了張電話卡,通訊錄裡只存了秦響一個人的號碼,連包工頭都沒有存。
週四晚上,商領領接到景召的電話,他說明天回來。
“你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
景召似乎很累,嗓音很低:“航班還沒確定,你要上班,不用來接我。”
“那你下飛機了給我電話。”
“嗯。”他沒有說很久,“我這邊還有點事,要先掛了。”
“好。”
這次景召先掛了電話。
轎車疾速行駛在華都高速公路上。
主駕駛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後視鏡:“小九爺。”是請示的口吻。
景召合著眼,右手按在腹上:“去醫院。”
晚上十一點多,秦響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她接了。
“秦響。”
周自橫的聲音聽著很沒有力氣。
秦響從床上坐起來:“怎麼還沒睡?”
“你上我這兒來一下。”
“怎麼了?”
他不像平時那麼兇巴巴,聲音很脆弱:“我不舒服。”
秦響穿好衣服,搭電梯去了五樓,她有鑰匙,直接開門進了屋。
臥室沒鎖,她擰開門,然後開燈。
周自橫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
秦響去到床邊,蹲下來:“自橫。”
“自橫。”
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掀開一個被子角,然後露出來一張消瘦得過分的臉,很英俊,滿頭都是汗,他眼睛有點紅,潮潮的,有點渙散空洞,慢慢地才聚焦,才看清眼前的人。
他爬起來,突然抱住秦響,聲音很啞:“秦響,我肩膀好疼。”
周自橫發燒了。
他從來沒有幹過重活,扛了幾天水泥,肩膀磨破皮,反反覆覆地結痂,反反覆覆地破皮,已經發了炎,引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