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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著,然後空氣給他們的發射震動了一下。但是聽不見炮火的聲音。
那時我們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後來我才瞭解到這些不祥的黑色山崗的意義。每一個站在我描寫過的圓弧形上的火星人,都用象槍一樣的管子,向每一座小山上,每片樹林,每排房子和每一個可能隱蔽著大炮的地方,發射了巨大的彈筒。有幾個火星人發出了一個,有幾個發出了兩個。據說在列潑萊的射出了至少五個彈筒。彈筒砸在地上並沒有爆炸,只是放出了大量的黑色濃煙,形成黑色的煙柱,捲曲著向上湧動,象一座由氣形成的小山,向著周圍的地面沉降,擴散。所有動物,只要碰到黑煙,或者吸進那麼一點,就死掉了。
這種黑煙很重,比最濃的霧還要重,所以當它從彈筒的撞擊中釋放出來以後,立即在空氣裡沉了下來,象水一樣地朝四周擴散,它們繞過山崗,流進了山谷,深溝和水道里,就象碳酸從火山口流出來一樣。當它接觸到水,就會發生反應,水面馬上出現一層層泡沫似的浮渣,浮渣沉下去以後,立刻又有新的泡沫冒上來。浮渣完全不溶於水,但是奇怪的是,雖然水受了毒素的影響,如果喝了除去浮渣的水,人是不會受到傷害的。濃煙並不象氣體那樣立即散盡。它聚集在河岸旁,沿著山坡流動,在風的吹動下緩緩飄著,同空氣裡的水汽慢慢混在一起,變成塵土降落在地上。我們至今不知道這種物質的成份,只知道其中有一種我們未知的元素,在藍色的光譜裡發出四道線來。
當黑煙散開以後,它低低地垂在地上,只要在50英尺的高度上面,無論是屋頂上,高樓的上面還是大樹上,都可以逃過毒氣的傷害,當天晚上,這在恰伯罕街和迪頓得到了證明。
一個從那裡逃出來的人講給我們聽這種奇怪的黑煙的情況,他在教堂的尖塔上看見房子和村莊給淹沒在濃濃的黑霧裡。他在塔上呆了整整一天半,又餓又熱,地面在藍天和遠處山崗的襯托下象蓋著一層黑色的天鵝絨,到處有紅色的屋頂、綠色的樹木、灌木叢、大門、房屋和圍牆在陽光下露出頭來。
因為在恰伯罕的街上,黑煙給留在地上散開。而一般火星人在黑煙發揮作用之後,總是在黑煙上噴出一些蒸汽使空氣重新清潔起來。
他們清潔了我們附近岸邊的空氣,我們回到了哈利伏特的空房子裡,從視窗看到了這一切。我們還在里士滿山和金斯頓山上那邊看見探照燈掃來掃去,大約11點鐘,窗子顫動了起來,我們聽見南邊部署的野戰炮射擊的隆隆聲。炮聲斷斷續續朝罕普頓和迪頓看不見的火星人轟了大約15分鐘,然後白色的電光熄滅了,繼而出現了紅色的火光。
然後第四個圓筒降落了——它象一顆明亮的綠色隕星。後來我才知道,它落在畢歇公園裡。在里士滿和金斯頓山那邊的大炮開始射擊之前,西南方發出了幾聲零星的炮聲,我想,那是炮手在被黑煙吞沒之前匆忙發射的。
就這樣,象人們用煙燻黃蜂巢那樣,火星人在通往倫敦的鄉間釋放著黑煙。火星人排成的圓弧形慢慢擴充套件開來,最後形成了一條線,從漢威爾到孔培和馬爾登。整個晚上,他們用管子開道。自從一個火星人在喬治山給打倒後,他們再也沒有給炮兵一次開炮的機會。只要面前有可能埋伏著大炮,火星人就放出一個彈筒,而看得見的大炮都給熱光消滅了。
到了半夜,里士滿公園山坡邊上燃燒的樹林發出的火光照在一股股黑煙上,籠罩在整個泰晤士山谷的上面,一直延伸到眼睛看不見的地方。兩個火星人在煙霧裡慢慢走著,向各個方向發射著熱光。
火星人並沒有漫無目的地到處使用熱光,或許他們製造不出那麼多熱光,或許不想摧毀所有的村子,而只是想打退人們的進攻。他們顯然達到了這後一個目的。星期天晚上對火星人有組織的反擊是最後一次。再後來就沒人能阻擋火星人的進攻了,整個反擊顯得毫無希望。魚雷艇和驅逐艦帶著快速炮開往泰晤士河上游,水兵們拒絕停在河裡,發生了譁變。當晚唯一還在參加抵抗的人在埋地雷和挖壕溝,連他們也是心不在焉,乾乾停停。
人們只能想象出駐紮在依希爾在星光下緊張地等待著的炮兵們的命運了,肯定不會有幸存者的。人們可以想象,人們秩序井然,軍官們充滿警惕,炮手們做好了準備,身邊放著彈藥,炮車和彈藥箱車的駕駛員和平民們站在能走到的最近的地方,寧靜的黑夜,救護車,醫院的帳篷裡躺著從威伯利奇燒傷的傷員;然後是火星人發射時沉悶的響聲,笨重的彈筒飛過樹林和房子,落在附近的地面上。
再想想看,人們突然給轉移了注意力,黑煙翻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