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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可笑,但這卻是事實,更值得一提的是,我還覺得紙牌遊戲和其他幾個遊戲非常有趣。
人的思想真是不可思議!當我們的種族面臨著滅絕和可怕的退化的時候,我們看不到一個清楚的未來,只有死亡的可能,我們卻坐在那裡興高采烈地玩著紙牌遊戲。後來他教我玩撲克,我又贏了他三盤象棋。到了晚上,我們甚至冒險點了燈。
我們玩了很多遊戲以後,開始吃晚飯。炮兵喝了一瓶香檳酒。我們接著又抽雪茄。他不再是我早上見到的那個人類的拯救者了。他仍然很樂觀,但是比較冷靜了。我記得他為我的健康幹了一次杯,他還作了一次前言不搭後語的小小演說。我拿了一根雪茄,走到樓上去看他說起的,高門山一帶閃亮的綠光。
起先,我呆呆望著倫敦山谷對面的地方。北邊的山丘籠罩在黑暗當中;凱新頓附近的火還在燒著,桔紅色的火苗不時地升起來,消失在深藍色的夜空裡。倫敦的其他地方一片黑暗。後來,在附近一些的地方,我看見了一種奇怪的光芒,一種淺紫色熒光在晚風裡抖動著。我開始還弄不懂那是怎麼一回事,後來才明白,那一定是紅草發出的微弱磷光。看到這些,我那遇事感到驚奇的本能又活躍起來了。我把目光轉向火星,它高高掛在西方的天空下,發出明亮的紅光。然後又久久地凝視著海姆推斯特和高門的夜空。
我在屋頂上呆了很長的時間,想著一天裡發生的奇怪變化。我想起了深夜的祈禱和愚蠢的紙牌遊戲。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厭惡的感受。我記得自己扔掉了雪茄煙。我的愚蠢行為讓我無法忍受。我覺得自己對妻子不忠,也背叛了人類。我心中充滿悔恨。我決定離開這個放蕩不羈的妄想家,讓他自己去大吃大喝,走到倫敦去。在那裡,我能知道火星人和我的同胞們在幹些什麼。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我還在屋頂上。
第八章死亡的倫敦
我離開炮兵以後就下了山,穿過高街上的一座橋,來到了富爾翰。那是到處都是紅草,幾乎把橋都給堵死了;但紅草的葉子上已經長出了白斑,傳染病正在迅速地傳播開來。
在通向彼尼橋的一個拐角上我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他渾身都是黑色的灰土,象是一個掃煤灰的,他還活著,但是已經喝得爛醉,說不出一句話。我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他只會破口大罵,並且用手打我的腦袋。我想應該留在他身邊,可是他臉上兇惡的表情卻把我嚇跑了。
過橋以後,地上出現了黑灰,黑灰在富爾翰變得更厚了。街道安靜得可怕。我在一家麵包店裡找到一些食物,又酸又硬,而且都發黴了,但是還能吃。離魏爾翰·格林近一點的街上沒有了黑灰,我走過了一排還在燃燒的白色房子;燃燒的聲音讓我感到一種解脫。我向勃洛姆登走去,街道上又安靜了下來。
在這裡,我看到了更多的黑灰和死屍。我在富爾翰路上一共看到了大約12具屍體。他們已經死了好幾天,所以我趕快走了過去。他們渾身蓋著黑灰,其中幾個已經給狗啃過了。
在沒有黑灰的地方,就象是城裡星期天的景象,商店關著門,房子上了鎖,簾子都放下來了,沒有一個人,四周一片死寂。有些地方給人破門而入,但是大多是食品店和酒店。一家珠寶店的窗子給打碎了一個洞,但是顯然小偷受到了阻攔,幾根金鍊條和手錶散落在人行道上。我沒去碰它們。遠處有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女人坐在門檻上,她的手垂在膝蓋上,手上傷口的血流到了鐵鏽紅色的衣裙上,一瓶打碎的香檳酒在街上形成一個酒潭。她看上去象是睡著了,可是她已經死了。
我走得離倫敦越近,四周就越寂靜。但這不是死亡的寂靜,而是一種處在擔憂和期待之中的寂靜。曾經燒掉了西北城區,摧毀了依林和吉爾朋的熱光會隨時射到這些房子上,把它們變成燃燒的廢墟。這是一座受到詛咒的棄城……
在南凱新頓,街上沒有黑灰和死屍。我在靠近南凱新頓的地方我第一次聽見了哀號聲,我開始幾乎聽不出來。哀號聲是由兩個交替的音節組成的,“烏拉,烏拉,烏拉,烏拉,”就這麼一直不停地叫著。當我穿過幾條大街向北走去,聲音變得更響了。這個聲音似乎給房子擋住了,然後又反彈了回來。哀號聲在展覽會路最響。我停下來,注視著凱新頓花園,聽著這奇怪的,遙遠的哀號聲。好象那些給棄置的房子因為恐懼和孤獨自己發出了聲音。
“烏拉,烏拉,烏拉,烏拉,”傳來了這個非人類的哀號聲——巨大的聲浪掃過寬闊的,灑滿陽光的大路,沿著兩邊的高樓之間傳過來。我轉向北方,一邊想著,朝海德公園的大鐵門走去。我本來想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