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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牛肉粉兒,真好吃。”連翹呼啦呼啦吃著,唇角突地又勾起一笑,“火哥,打個電話到消防隊問問不就知道了?”
怔了怔,邢爺果然從兜兒掏出了手機,向消防隊諮詢了一下木材廠失火的原因。
接完電話,他半晌兒沒有言語。
“怎麼了?”看到他冷凝的表情,連翹覺得自個兒的心臟都緊張得抽了起來,大概是天兒太熱了,手心裡,全是汗。
穩穩地坐在她的對面,邢爺的目光銳利而冷冽。
“隊上說,是在高溫烘焙木材的過程中違規操作導致的……但是,他無意告訴我另外一件事兒,上次加工廠著火後燒死了兩名老工人,因此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質量檢測部門檢測後發現,這個加工廠防腐用的氧化鋁粉裡,竟然含有未氧化的鋁粉,鋁粉……鋁粉……”
說到這兒,他喃喃的重複了兩遍鋁粉這個詞。
連翹也是一愣,鋁粉?!
好吧,她的化學成績不是太好,但在紅刺特戰隊的時候有過化工原料方面的培訓,她隱約還記得一些。
第一,鋁粉沒有氣味,也沒有毒。
第二,鋁粉可燃,粉末與空氣接觸能形成易燃易爆的混合物。最主要的一點,鋁粉著火後,是絕對不能用水撲滅的,越是用水,火熱反而會燃得越快。
第三,好像鋁粉除了制顏料,還能用來製做煙花,噼噼噼燃燒的煙花……
“如果用了鋁粉新增過的木材,遇火燃燒,再用水撲火……”
火哥凝重地說著,手撐在額頭,有些事情在心裡慢慢疏通。
十三年前的勘察技術,比起今天來肯定更為遜色,燃燒後的鋁粉變成了三氧化二鋁,粉末狀混在燃燒物裡,太容易被人忽略了。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
十三年過去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了,最為知情的沈老太太卻失憶了。
瞥著他,連翹小聲兒提醒道,“這事兒,其實你可以問問宣姨?”
據火哥說,宣姨十幾歲時便跟著姐姐一起生活,見天兒的形影不離。那麼當初渭來苑從建造到後來的失火,她肯定是如今最知情的一個了,既便不知道為什麼會失火,總會知道建築材料的問題吧?
自從那次在醫院看望謝銘誠見過宣姨之後,她再沒有見過宣姨。
可是,三七曾經說過那句話音猶在耳。
第六感嚴重發作的她,覺得這事兒怎麼都脫不了宣姨的干係。不過,這話,從她的角度卻不能說出來。宣姨可是沈老太太的親姐妹,同一個爹媽生的,也是火哥嫡親的姨媽,被年幼喪母的小久當媽看待的人物。
望著她的臉,邢爺眉尖一挑,“想說什麼話,就直接說。你在我面前,沒有必要保留。”
很明顯,他看透了她的心思。
哎,太瞭解也是件麻煩事兒。
好吧,說就說!
“火哥……”放柔了聲音,她語氣淡淡的,儘量不要流露過多的主觀感情sè彩來:“老實說啊,本來我是想保留個人意見的,畢竟我是晚輩,是你非逼我說的啊。我感覺這事兒吧,和宣姨……”
說到這兒,她頓住不再講。
不用再接下去說了,她知道男人能理解,因為她瞧見了他冷冽的雙眼中火花爆炸。
下一秒,隔著桌面兒,他伸過手來握住了連翹的手,靜靜看著她,沉了嗓子。
“快吃吧,吃完了咱回家。”
連翹唇角一勾。
這男人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必定已經有了計較。
是的,邢爺心裡也駭然。
他那雙深潭般不可窺測的目光,怔怔停在了情人街對面的屋簷上。那頭挑高的梁,同樣也是木質構造的,鑲嵌著繁複的古式花樣,像極一副龍鳳和鳴的圖案,點輟著情人街的熱鬧和溫馨。
眸底,倏地有一抹若隱若現的冰寒閃過。
他,總是沉得住氣的。
——★——
接下來的日子,火哥甚至比抗洪那段時間還要忙。
連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以往每逢週末的時候,他總能抽出點兒時間來陪她的,可是,這個週末,他竟然一整天也沒有在家裡。
可是除了嘆息,她又能如何呢?
誰讓她是軍嫂啊!
日曆快要進入十月了,一年一次的徵兵工作開始了。
紅刺特戰隊不同乎其它的部隊,紅刺徵兵和義務軍的徵兵方式略有不同。目前的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