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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承諾了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可這只是為了一個凌天策麼?還是,她心裡殘存的那分不忍?
爭珂勾了勾唇角,沒有再說話。有誰不會變呢?回頭望了望凌天策,她垂下了眼睛。
哪怕是凌天策,今日之後,也再不是從前的他了吧。
緩步出門,爭珂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明明知道再不能迴轉,明明知道今日之後他將恨她入骨,可此時此刻她只想帶他走。
哪怕是,囚禁他,徹徹底底剝奪他的自由。
凌天策以為他再也不會醒了,或者是心裡隱隱存了想要長眠的念頭。然而耳畔的聲音太擾人,他無法睡得安沉。
“高燒四十一度了,這很危險。”醫生很是頭痛。“既然一開始就存了要弄死他的念頭,就不該救。”
“再廢話,要被弄死的就是你了。”caoline一個眼刀拋過去。万俟靜漪那邊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本來秀想要陸立過來,然而現在陸立要照拂宓安沉的妻子,完全走不開。
醫生忿忿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繼續手邊的工作。每次都是這樣。既然不想他出事,幹嘛要動手?
他是個醫生,不是個法師。又不是念唸咒語就能把人給救了。要是她們再這樣折騰兩回,別說是救了,人能有個全屍都算走運。
隔壁房間。
爭珂躺在床上,抬眼看向走來的西澤,聲音平靜:“他怎麼樣?”
西澤的眸色複雜極了:“高燒不退,正在想辦法。”
出事的時候,他也信了凌天策是那邊的臥底。可爭珂如今這樣的反應,又不得不讓他推翻此前所想。
爭珂極輕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後一言不發地坐著,對著同樣一言不發的西澤。
看著這樣的阿珂,西澤明白,她和凌天策,完了。
平心而論,那幾日雖然凌天策的表現不對勁,可這不是沒有他們心虛的緣故。
心虛,所以多疑。一切的風吹草動都被無限地放大,但究其根本,是他們對他不夠信任。
因為不夠信任,所以存了防備。所以能在第一時間把他扔出去,而後毫不猶豫地開槍。
甚至在後來,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也沒有人覺得凌天策是臥底這事兒有什麼蹊蹺。彷彿,他是臥底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
而後就有了自然而然的毆打和虐待,而後那邊來要人,也就這麼給了。
可此時,秀又覺得他是無辜的。
仔細想來,那時凌天策的眼神又何嘗不是震驚?後來那表情,又何嘗不是徹底死了心?
k說凌天策一直睜著眼睛,這聽起來竟有幾分死不瞑目的意思。
再看了看秀,西澤只覺得事情再也不會好了。無論是看起來已經動了心的elle,還是恰在此時死了心的凌天策。
大約真是應了那句話,唯有失去之時,才知道愛得有多深吧。
醫生不敢鬆懈,加上萬俟靜漪的人也已急急趕來,凌天策的狀況總算是有了些好轉的跡象。
只是爭珂這邊,不知是心事太重還是怎樣,身體越發地差了。
就這麼忙碌著,為了兩個病人。總算在第三個清晨,凌天策醒了。
“秀,凌天策醒了。”西澤小心地喚著正在閉目養神的爭珂。
“扶我過去。”緩緩睜開眼睛,爭珂的聲音透著骨子裡的虛弱。
房間裡,凌天策怔怔地看著陌生的裝飾,聽著陌生的聲音,一時間不能確定自己是在哪裡。
直到,看到門口那個被攙扶而來的熟悉身形。
靜靜地望著她,不悲不喜。迎著,她同樣黯淡的眼睛。
所以這是為什麼?查清事實了?凌天策垂了垂眸,不再看她。心裡有什麼東西是空空的,也談不上冷,也談不上疼,只是覺得空。
這種感覺,竟讓他覺得解脫。
爭珂被攙到他床前坐下,呼吸一時有些粗重。
聽著那樣的呼吸,他只覺得她一定很痛。可是她疼痛與否,又與她何干呢?
他始終記得她把他甩出去時,那瞬間的寂靜與失重。
得是有多防備,才能做出那樣迅速的反應?而可笑的是,他竟然在她受襲時,心裡痛了那麼一痛。
後來呢?是敏捷而無情的槍口,指著他,毫不猶疑地。
從前不是沒有演過中槍的戲,可如今,他才曉得完全不同。假的就是假的。
死亡逼近的感覺,仿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