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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車廂內,元嘉小臉刷白,軟軟扒在樊浩軒的肩頭,車廂每每顛簸上一下,臉色就難看一分。
樊浩軒伸手不敢拍,出發不到半天,他已經把元嘉拍吐了三回。
最後一回,元嘉已經吐不出什麼來,差點連膽汁都吐了出來。他閉著眼睛不想說話,怎麼也鬧不明白自己竟然會暈馬車。
他以往也不是沒坐過馬車,船也可以,驢車也沒問題,怎麼以前一點事情都沒有,今天就不行了?
樊浩軒小心翼翼地摟著元嘉,像是摟著一塊豆腐,心疼地都快心絞痛了。
這次不同以往,夏王正式將他們召回雲州,是為了稱帝。樊浩軒身上揹著個二殿下的名頭,一路的行動必須擺著儀仗,也是一種宣揚實力的表現,不能在像以往那樣,直接消耗上幾點氣運值往返。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路上時間的時間不長。
氣運珠:主人不是暈車,是暈國運。
元嘉聽到了,只是皺了皺眉頭。他現在虛弱地連哼唧都哼唧不出一聲來,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嘲笑易雪峰暈船了。不過國運也能暈人?
樊浩軒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兩分:“說清楚。”
氣運珠:主人原本的身份是大定官兵,代表的是大定。現在夏王自立,他的身份又變成了夏王一派。主人身上兼具兩國國運,加上本身就對國運十分敏感,兩廂衝突之下就暈了。
元嘉難受死了。
樊浩軒心疼得要命:“我不管什麼衝突不衝突的,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氣運珠:等夏王正式稱帝了就好了。
聽到這個回答的樊浩軒幾乎將氣運珠捏成沫沫。
氣運珠:我是千萬年來這片大地上所有生靈的意志體現,你用多大力氣都捏不碎我的。
樊浩軒聽著這句話,只覺得是氣運珠對他的挑釁。
元嘉聽著卻突然像是醍醐灌頂,《陣法(二)》中一些他懵懵懂懂的東西,像是撥開迷霧一樣豁然開朗。
一直留心著元嘉狀況的樊浩軒,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元嘉的變化。哪怕現在的元嘉還是慘白著一張臉,但是從元嘉逐漸鬆開的眉頭可以發現,元嘉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這是剛才說了什麼話嗎?
樊浩軒當然知道,當一個人難受又暫時無法改變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他一路上也試著這麼做,但是他所有的努力都宣告失敗了。
為什麼氣運珠隨便說兩句話,就搞定了?
樊浩軒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嘗試著去看《雜學(一)》,在三本書之中,也就這門最淺顯。但是,他怎麼看都看不明白,眼暈得厲害。
樊浩軒不由得有些氣悶。難道現在連易雪峰都能和元嘉扯上兩句,偏偏他還是一無所知?
他低頭看了看元嘉,輕輕親了親。等一天的行程結束,一行人在驛館落腳的時候,樊浩軒的臉色陰沉地像是能滴出水來,元嘉的臉色則用慘白如紙來形容也不為過。
夏王這回的動靜並不算是秘密。夏王的稱帝可不比吳王,哪怕是吳王當時也是走了一系列過場的。
樊浩軒的到來,讓當地的各個“有識之士”,不說紛紛納頭便拜,但是結交一番的意圖還是很明顯的。平時冷清的驛館,如今熱鬧非凡。
喧鬧的人聲將元嘉從一種玄奧的境界中脫離出來,然後惡性的感覺直接就衝上喉頭。可是他已經吐了一天,實在沒什麼好吐了,只能乾嘔兩聲。
樊浩軒的臉色更加難看,小心保持著腳步的平穩,不讓元嘉感受到一點顛簸。等到將元嘉安置妥善,樊浩軒才鬆了一口氣。
這座驛館是西南將曲陽城納入版圖之後重新修建的。一應設施齊全。伴隨著曲陽城和西南的交流日漸頻繁,這個驛館附近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但是,此時的驛館外卻被列隊森嚴計程車兵包圍,周邊一片肅穆。前來拜訪樊浩軒的人們也被安置在驛館附近的一處茶莊內,而不被允許進入驛館內部。
樊浩軒讓魯全親自盯著元嘉的一應事情,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去見了那些人。他不能不去見。在這裡,他代表的是西南,是即將稱帝的夏王的養子,是即將名正言順的二殿下。
將人攔在驛館外,是一種比較得罪人的作法,但是也說不出錯來。畢竟樊浩軒只是養子,哪怕是親侄子也親不過親生兒子去。如果和他人過分交好,落在有心人眼裡,少不得又是一番結黨營私之類的說詞。
但是,樊浩軒帶著元嘉同行,在驛館落腳期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