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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點心虛的樣子。很顯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嚐了一口冰冷而苦澀的眼淚,不然的話他是不會做那個犯規動作的。兩柄劍舞起來令人眼花繚亂,我這雙外行的眼睛根本看不過來。不過好像是他用左手抓住了弟弟的劍鋒,而這在擊劍中是不允許的。亨利先生眼尖腳快,連忙閃到一邊,這才死裡逃生。大少爺一劍刺空,就栽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弟弟的劍就穿胸而過。
我尖聲叫了起來,忙跑上前去,大少爺的身體已然倒地,像一隻垂死的蟲子,蠕動幾下就僵死了。
亨利先生吩咐我:“瞅瞅他的左手。”
我說:“淨是血。”
他問道:“裡面呢?”
我回答道:“傷口是在裡面。”
“想必如此。”說著,他轉過身去。
我開啟大少爺的衣服,摸了摸,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我說:“願上帝原諒我們,亨利先生!他死了。”
“死了?”他喃喃地說,然後提高嗓門道,“死了?死了?”於是就把血淋淋的劍扔在地上。
我說:“怎麼辦呢?先生,您冷靜點兒。一切都晚了,您一定要冷靜。”
他轉過身來瞪著我:“哦,麥科拉!”說著用雙手捂住臉。
我拉了拉他的上衣,說:“看在上帝的分上,看在我們大夥兒的分上,堅強一點!咱們怎麼辦?”
他放下雙手,又痴痴地瞪著我。“怎麼辦?”說著,低頭看著地上的死屍,又叫了一聲,“哦!”然後把雙手放在眉頭,彷彿自己忘記了所有的往事。然後,他扭過身子去,背對著我,趔趔趄趄地朝杜瑞斯迪府邸跑去。
我若有所思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明白過來我的職責應該是擁護活著的那一方。蠟燭在冰凍的地面上燃燒,死屍躺在燭光掩映的樹影下,我顧不了這些,跟在二少爺的後面往回跑。可是不管怎樣拼命地追趕,我還是掉在他的後頭。他進屋後就上樓到了廳堂裡。我進去時發現他站在火邊,還是用雙手捂著臉,全身不住地顫抖。
我說:“亨利先生,亨利先生,這樣下去我們就全完了。”
“我千了什麼?”他哭著說,然後放下手,那副面容讓我終生難忘。他說,“誰去告訴老爺子?”
這句話刺痛了我的心,可現在不是畏葸不前的時候。我走過去倒了一杯白蘭地,遞給他說:“喝吧,喝下去。”然後像對待小孩似的強迫他吞了下去,我自己深受夜寒的侵襲之苦,也喝了一杯。
他說:“麥科拉,這事兒不說不行。”然後他砰的一聲就坐在壁爐旁邊老爺子的座位上,無淚地抽泣著,同時全身顫抖不已。
我感到失魂落魄,很顯然現在跟他說什麼都是白搭。
我說:“唉,就坐在這兒,一切都由我來擔當。”我拿著蠟燭,走出廳堂。外面漆黑一團,闖無聲息,我估計這一切仍無人知曉,心裡琢磨著怎樣在其他人跟前把這個秘密傳開,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於是,我一下子推開了太太的房門,冒冒失失地闖了進去。
她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驚叫道:“出了大事?”
我說:“太太,我這就到走廊裡去,您儘快穿上衣裳。有好多事情要辦。”
她沒有問我什麼問題,也沒有讓我久等。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太太就到了門檻上,示意我進去。
我說,“太太,您有沒有膽量幫我的忙,沒有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今兒晚上沒人幫我的忙,咱們杜瑞斯迪家族就全完了。”
她說:“我什麼都不怕。”說著,她瞅了瞅我,臉上露出一種怪異的微笑,讓人看了很難受,但那微笑中又有一股無所畏懼的傲勁。
我說:“決鬥了。”
她喃喃地問:“決鬥?決鬥!是亨利和……”
我說:“和大少爺。二少爺忍讓很久了,您還矇在鼓裡,我說出來您也不會相信。可今夜太過頭了,他侮辱您的時候……”
她說:“等等,他?是誰?”
我心頭一陣痠痛,大聲地說,“哦!太太,您問我這樣的問題?那好,我去找別人幫忙得了,看來您幫不了我的忙!”
她說:“我不知道怎樣傷害了你。請你原諒,你就一五一十地說個明白吧。”
可我還是不敢告訴她,總有點不放心。最後,我滿腹狐疑而又無可奈何地向這個可憐的女人說開了:
“太太,咱們談的是兩位紳士,其中一位侮辱了您,可您還問我是誰。我可以告訴您,就是跟您形影不離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