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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因為桑家人自從她嫁入遊家之後便對外封鎖了她的一切訊息,更多的,大約還是因為這個女子出現時環繞在周身的氣勢,優雅而溫和,全然不似任何一個尋常的閨閣女子。
桑琪之還是同那夜一樣,穿著一身紅底銀邊的衣裳,天止山上無時不刻都有微風颳過,她一個人輕盈地踩在一步步的石階之上,姿態曼妙舒緩,好似一個不留神,她便會乘著微風而去一般。
小小好奇地盯著她的臉,試圖補全自己上次夜探碧遊堡時留下的遺憾,卻意外和她掃過來的視線相撞。
……是你,她的眼神如是說,帶著微微的笑意,並不如小小所想象的那樣哀怨或者憂愁,而是那一種面向驕陽而盛開的花朵的感覺,帶著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生生活力。
被遊翎然禁閉在那樣幽靜淒冷的地方,竟然還能儲存有這般淡雅的性子,小小在心底感嘆,這個女人,已經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一直走到遊翎然身邊,對著他禮貌行禮,客氣地完全不似恩愛的夫妻,聲音清脆宛若叮咚的泉水,道:“見過遊堡主。”
——對自家夫君的稱呼,竟然生疏到只喚一聲遊堡主。
所有人都張大了自己的嘴,一個嫁入遊家三年的女子,竟然稱呼自己的丈夫為堡主,這其中的落差,未免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你先起來吧。”遊翎然的臉上沒有絲毫詫異,好像這是一件惺忪平常的事情一般,他轉過身來對著臺下的眾人微微一笑,“這一位,就是讓各位惦記了許多年的桑家小姐桑琪之。”
人群之中有人沉默,有人唏噓,亦有人懷疑,小小直覺地朝著墨非蓮所在的臺子上一看,卻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報復後的快感或者發覺心愛的男人並未背叛的喜悅,而是微微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知道遊堡主今日忽然將我喚來,究竟是為的什麼事情。”
真是好生厲害的女子,在遊翎然——也是所謂的夫君面前毫不示弱,語氣不卑不亢地安定而平淡,小小忽然對桑琪之的好感大大上升。
“雖然這件事情會讓你有些難堪,不過……”遊翎然欲言又止,有些擔憂地看著桑琪之,像是在徵求著她的意見,她笑著搖頭,神態自若地接過他的話頭,看向臺下的眾位:“既然遊堡主不願意親口說明,那麼就由我來告訴大家。”
“我……桑琪之……從未於遊堡主燕好,也從未真正成為過碧遊堡的主母,就連拜堂成親,也不是親自參與……”
“怎,怎麼可能!”臺下立即喧譁,就連小小都吃驚地掩著自己張大的嘴,哪怕早就感覺到遊翎然和桑琪之之間的氣氛微妙地讓人不得不在意,卻再怎麼大膽也不會想到,他們竟然會是無名更無實的夫妻。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桑琪之的態度比起臺下的眾人要冷靜許多,說起話來也是柔中帶剛,乾脆利落地讓人無法懷疑:“我自從被父親嫁到了碧遊堡便知道,自己不過是桑家的一枚棋子,所以我早早就讓自己的心腹給遊堡主捎話,精心籌備了三年,才等來了今日。”
原來如此,小小終於明白為什麼司然亦對於碧遊堡的事情百般隱瞞,雖然強行將自己拉進這案子卻不給她任何有用的資訊。
遊翎然的良苦用心,他不能透露,桑琪之的秘密身份,他也不能點破,甚至是桑家人的野心,還是這專門為桑家人設下的局,他都不能袒露分毫。
他不過是想照顧好自己,想讓自己明白,這事情滋事挺大,她只要知道個大概再乖乖等他處理完一切便好。
……還真是自傲到不行的大捕快的風格啊……
如果是師父的話,小小下意識聯想,在腦裡勾畫著師父的模樣,只是她獨自悶著頭想了許久,卻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如果是師父的話,到底是會將她收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還是讓她也干涉其中呢?
因為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根本就無從比較,更無法猜透。
眼看著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低下的人心裡或多或少也有了自己的猜量,遊翎然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解釋一番,不外乎桑家人覬覦遊家勢力,試圖利用女兒盜取遊家資訊再準備在這樣重大的日子對遊家人一網打盡的無聊手段。
小小松了口氣,有一種故事看到頭卻意猶未盡的不爽感覺,剛剛準備著起身離場,卻忽然發覺自己背脊發寒,不似常日。
條件反射地,她一個翻身從椅子上躍下來,只聽背後蹭的一聲響,那一把上等的烏木靠椅背上便被準確無誤地插上了一枚傳信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