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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何處?”
我住腳,答他:“我哪裡也不去,就待在這皇宮之中,看你百年之後,李家天下,如何更朝換代,江山易主。”
自此,我便在宮裡住下,隔日佟氏前來看我,明是送了些東西,實則打聽訊息。從前,我對她百害而無一利,所以她下藥害我,可我卻並不憎恨,就是因為我從沒有誕下皇嗣,方才可以和李哲劃分得涇渭分明,沒有愛,連恨都提不起。而如今,我已是百利而無一害,她心知,秦染權大,對修家和膝下過繼來的皇子而言,皆是危險,除秦染是勢在必行,可她沒有正當理由,亦說不出口,一說,便野心畢露,反讓李哲疑心。
現下由我替她張嘴,便求之不得,她根本無須再害我,倒是要謝我才是。言談之間,她委婉提到一人,我本無心多說,卻在聽見這人時,怔了一怔。
“你和她皆是苦命,一個有情人難成眷屬,一個望眼欲穿卻困死閨中,皇上賜婚早下,可江欲晚戰死,無雙這個將軍夫人的頭銜卻是再也摘不掉了,容她許了他人,卻始終是帶著寡婦的名聲,難免不好聽。”
“過些時日便好了,無雙郡主早被皇上封為無雙公主,身份顯赫,人又聰慧,不會看不開的。”我又想到當初無雙與我道,無論如何,她永不言悔。沒有人能預知未來,若是她知曉有朝一日會變成如此局面,當初還會不會自作聰明、處心積慮地設計江欲晚,還會不會說出那句,永不言悔。
“可惜就可惜在她也是有情之人,江欲晚死訊剛到,她便立誓此生永不再嫁,終究是一個情字害人啊。”
也許只有如此,方才能保住新繼任的北越王的封地和名聲,還有她高高在上的尊貴吧,她若嫁人,脫去將軍夫人的光環,她便一無所有,她還能選擇餘下的人生嗎?背叛了太多,算計了太多,最終再也不能放下,亦走不出那些謀算,反而是白白困住了自己。
“既然皇上已經回了北越,德妃他們應該就在此地,已是迎回宮了嗎?”我探目望向窗外,不經意一提。
佟氏挪步走近,眉梢微挑,波瀾不驚地道:“那一行人都接回宮了,不過德妃卻不在這裡。”
我轉眸問道:“為何不在這裡?”
佟氏笑道:“當初她害你入了冷宮,如今峰迴路轉,也讓她嚐嚐冷宮的滋味。”
“哦?倒是因著什麼罪名?”
“秦先生自有辦法說服皇上,而那德妃也著實罪有應得,不是嗎?”
我聞言,彎了彎嘴角,輕聲道:“原來皇后才是最大的贏家,可喜可賀,盡今往後,你便可高枕無憂,安度一生了。” 佟氏也無謂我把話說開,那張平靜的臉上,仍舊是一副安然閒適的神情,“我為了這一切,付出了一生。”
想必當下秦染願意拉攏佟氏,可佟家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於是只好暫借他的手,除了德妃一族,從此佟家便可在朝中隻手撐天,獨攬大權,就算李哲死了,也無可懼,如今我再動手除了秦染,佟氏一族便真的無後顧之憂了。
朝堂,後宮,有人的地方就有謀算、利用,只因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身不由己,又貪心不足,成王還是敗寇,只是一念之間,站得越高,便跌得越重,這便是為了得到,所需付出的代價,不容後悔,亦不可再回頭。
李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鮮少去看他,閒來無事,我總喜歡坐在院子裡看著滿園桂花吐芳,想起徐莊縣那個簡單幹淨的院子,清香淡雅的冬青樹下,江欲晚傾身靠近我,微微垂眸,輕聲道:“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給。”
心尖一攪,疼痛又來,我抬手,掩住乾澀雙眼,朝向陽光落下的方向,仰起頭,哽咽道:“我在等,等你回來,可你……你何時……才能回來?”
夢裡醒時都是那個身影,白日裡走過廊子轉角也似乎看得見,彷彿心裡深愛的那個人從沒有離開過,他在我生活的每個角落裡出現,是我熟悉的挑眉,抬眼,微笑,凝眸,再不會走了,一直都留在我身邊,永遠都在。
“小姐,你需要休息。”
我移開手,轉頭,看見佟邇站在門口,他走近,輕聲道:“你身子不好,再不好生休息,會影響腹中的孩子。”
我微微淺笑道:“佟邇,謝謝你。”
他搖搖頭,苦笑道:“你不知,方愈這書信是斷斷續續地來,從你人宮,便幾日一封地寄,我若是怠慢了,他會生吞活剝了我。哦,方愈說過,你們是血緣親戚?”
“他這麼說?”我不答反問。
佟邇會意,笑笑,“事不臨頭,是沒辦法想象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