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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轉身從帳門口拿出一個布包,那本應是白棉布質地,如今已成灰色,他攤開,裡面有幾個紅色野果,是在過去從不曾見過。
“今日晚飯過後跟幾個人上山腰走了一圈,你看,野海棠果,嚐嚐看,酸甜的。”說著,半大的孩子仰著笑臉,把果子舉到我面前。
我順手拿了一個,餘下的推到他面前:“自己留著吃就好。”
小唐笑笑:“澐大夫,你很像我姐姐,不過我姐都沒有你一個男人漂亮,她也會那麼看我,只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死了很久了。我最想的就是我姐,因為她對我最好。”
小唐還是把餘下幾個果子塞在我懷裡,一陣風的跑出去了。沒有人喜歡亂世,喜歡戰爭,除了那些野心勃勃之人,只是沒人能懂,成就一個王朝和毀滅一個王朝一樣,不是一族人的死活,而是整個天下人的災難。
第二日,第三日,一連兩日,江欲晚都沒有再帶領隊伍前進,而是選擇在牙口這隱蔽處安營休兵,他每日都是一樣作息,找我去帳裡陪他飲茶看書,過得好不悠閒。
我多半時候會去研究那張諾大地圖,因是無聊,也因著另有所圖。我在想,他按兵不動,與其說實在等北越王的殤號傳來,不如說再等另一對人馬前來與他匯合。
無雙郡主到底會如何處理眼前棘手之事,還是未知,若我說,她當初若能當殿跪求做小,現下拉下臉面求江欲晚為了世子的寶座賣個面子並不困難,可她到底開出的加碼為何?只是單單的以身相許,怕是太過單薄無力,不足夠江欲晚覬覦。可是那剩下的另一面兵符她會拱手相讓?未必那麼容易。
若是憑她一介女流維護住北越最後的歸屬,怕是有些異想天開,等二公子反叛,世子鎮壓,餘下的親族子弟,除去淪落在江欲晚之手,也不會剩下幾個。
若是她會換個思維看待這個問題,不如自己犯險,反招江欲晚為額附,若是北越有可與江欲晚勢力相當之人,倒也是個保全辦法。只是不知道江欲晚再一次落在她算謀之中,會有滋味幾何?
我正盯著地圖思忖,突然感到有人拍我肩膀,回頭,看見江欲晚站在我身側,同我一道看這眼前地圖,頗為輕鬆自在,請問:“李哲本有三子,有一子就出於袁月嬌,另一個是嬪所出,第三子就是德妃所出,可惜半路夭折,只剩下兩個,而其餘兩個女子的地位都不算高,袁鵬浩又野心勃勃,想來他能立的,也合適於立為儲君的便是二子,李明珠。他應該怎麼立,方才合情合理,叫他人閉嘴信服?”
看他帶走之人你也可猜得出。”
江欲晚噙笑:“怕是生母會有不願。”
我側眼睨他:“若是你的兒子做了儲君,日後就是皇帝,你道是就算把孩子過繼給他人,也無妨,孩子長大了,總有好日子過,皇后那日做事極有分寸,斷然不會讓後院失火之事,發生在她身上。”
他輕輕點頭,又問:“你與她曾有交手?”
“不曾。”
江欲晚笑:“難得李哲當初如此寵愛你,她竟然也無動聲色,果然是個厲害角色,斷不會為了一個女子,跟李哲翻臉陌路,那李哲也真是不負於她,從皇城裡帶走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當初以為德妃借東風上位,原還是上不得桌面,重要關頭,究竟誰是緊要,誰是無關,一目瞭然。”
他目光挪至上方某一點,輕聲問我:“重澐,你道是,北越王薨逝傳遍九州,會讓誰緊張,誰觀望,誰先下手,誰先試探?”
目光掃一遍圖畫,斟酌再三,方才開口:“北越王一死,袁鵬浩必是緊張。”
抬手,手指劃過郾城一點,一路往上:“若是訊息趕在他大破郾城之時,他便可在離開郾城過惠州縣,直逼岳陽關之前到達你藏兵的這一處,你可讓秦染在時間相近時刻起兵,袁鵬浩會觀望,斷不敢貿然下手。”
“如何見得?”
我淺淺一笑:“論對這袁鵬浩的瞭解,我自是不會比你少,從前當面領教幾次,觀人看眼,品人辦事,我道是他也並不是為了攻破北越,而是……”
“你是說德妃?”江欲晚輕問。
“挾天子以令天下啊,誰人的智謀之團,不會有智者想到這一步,可左右想想,人人皆求天子,天子卻只能選其中一人,憑的又是什麼?”
手指從岳陽關劃下,一路往下,穿過北越之地,點上中玉關:“連袁鵬浩也要觀望,這萬夫不破之關面前,誰人願意以身試局,願為他人試驗?人人瞻前顧後,倒也給你空出不少時間,可使你輕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