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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將軍應該早點休息。”我坐起身,放下書本,想知道他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何事。
“我只想來看看你。”江欲晚開口,踱步往我床邊走,他站在我面前,垂頭看著我銜笑,俊臉微紅,應是喝的確實有些多。
“來看看我的重澐。”他伸手,食指掃過我眉間,順著眉毛的形狀淺瞄。
我厭惡,側身閃躲,他不依,有跟了過來,我只好伸手去推,手腕被他逮了個正著,他順勢,推我往後倒去。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他壓在我身上,重的要命。
“躲我?你可會躲得過去?”手腕被他擒住,力道不大,卻足以讓我不得動彈。
我惱怒,蹙眉直視面前的江欲晚:“江欲晚,你別欺人太甚。”
“你可放心,我沒喝多。”他輕笑,微微眯著眼,唇角掠過我臉頰,帶著絲絲涼意。
“別逼我恨你。”我一字一句道,他卻不以為然。把頭埋進我頸間,硬挺的鼻尖輕碰我頸項,薄唇劃過我耳垂,然後順著一路往下。
“你要恨便恨吧,恨著跟我同床共枕,恨著跟我一生一世,恨著給我生兒育女,倒也不錯。”
我並非未出閣的女兒家,對於他接下來的所做,自然再清楚不過。即便不能大聲叫喊,可我仍舊奮力掙扎。男人與女人之間的角力,懸殊太大,儘管我耗盡全力推搡,卻絲毫未能動他半分,他如一塊磐石,穩穩盤踞在我身體之上,紋絲不動。
“蕭重澐,我也要讓你嚐嚐這恨人的滋味,你日後有多恨我,便知我當初有多恨你。你毀了我,你父親毀了江家,我如今問你討回,天經地義。”
江欲晚失之平時裡穩如泰山的姿態,雙目赤紅,言語中透著一股狠勁兒,他只是稍稍抬身,一隻手把我雙手舉過頭頂,牢牢束住,一雙冰冷冷的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看著我,看清楚這張臉,這才是你的天,你未來日日夜夜都要面對的人,蕭重澐,你欠我的,且都還來。”
換音剛落,他猛地鬆手,身子覆了上來,薄唇準確無誤的落在我唇畔,一雙手遊走在我腰間和領口,粗糙的大手,劃過面板,刺痛而用力。只是極快的功夫,衣領便被解開大敞,面板裸/露在外,能感到微有涼意。
我死命抵住他胸口,連推再搡,用盡全身氣力。直到我感到手心的溼熱感,黏膩的讓我剎然間住了手,是血。
他放開我的嘴,一隻手撐起上身,那眼神從未有過的模樣,不知是身痛還是心痛,彷彿受到委屈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大口喘息,因著用了太多的力氣掙扎,當他抬身的時候,我只感到渾身無力,不停地顫抖,我抬起雙手,映入視線的是手掌裡鮮紅的一片。我挪過目光,見他胸口那團豔麗之色慢慢擴大,儼如怒放的牡丹花。
“許是你殺了我,或是我殺了你,你我之間的恩怨才算了結,你可動手,現下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又在笑,笑而花容失色,笑的枯木逢春。
我只是覺得很累,厭倦人世,亦厭倦為了苟活這人世而付出太多的委曲求全,我本是無路可走,原本那些執拗和不甘,在這一刻裡,皆成了心冷如灰的理由。
我闔目,安靜的躺在那裡,不知如何,眼淚就那麼輕而易舉落下,順著眼角劃過腮邊:“那麼就請將軍動手吧,因我已無所求,無所願,於生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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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訕訕而笑,一雙大手,緩緩卡在我頸間,越發用力收緊:“求死還不容易?”我感到瞬間的窒息,頸項上的手只需力道再大一些,足可勒斷它。
死了也好,死了便可解脫,我本不是求死,可我沒有生路可行。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眼前乍然綻開無邊無際的白光,刺目的亮。或許這就是我的終點,如果是這般,只願來世,我可現世安穩,平安健康便好。
可江欲晚似乎並不願就此便宜我,他急急收了手,忙一隻手搪在我後頸,把我抱起。
“你不可死,你若死了,這世間便再沒有誰知道我的苦楚。”
他死死抱著我,似乎想將我的頭,揉進他懷裡,我頓感呼吸困難:“為什麼要毀婚?為什麼?蕭重澐,你告訴我,你究竟為了什麼?只是因為李哲是天子嗎?因為可以享盡榮華富貴嗎?
既然如此,那麼你曾最鍾愛的,曾寧願捨棄我也要得到的這個天之驕子,就由我來推翻,我會讓李家王朝徹底消失,不復存在。而你,無論逃到哪裡,最終還是會留在我身邊,我對天發誓。”
他的血凝在我的臉上,淚水滑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