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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結實,復又抬頭:“可以走了。”
簾子被掀開,大光大好,刺得我眯眼閃躲,孔裔走出帳篷一段距離,站住腳,轉身看我:“許是孔裔有些自作主張,可這道理孔裔是懂得的,當初蕭小姐也力求將軍救您於水火,然後放您歸於草野之間,可如今情勢大變,便不能同日而語。
將軍的現況蕭小姐再清楚不過,恕孔裔言重,若不是為保全蕭小姐,將軍亦不會受此重傷。徐莊縣不過只是個謀算之間的環扣,如是沒有突發緣故,是絕對不可能出了這等差池的。
如今,形勢不利,前面的路許是更不好走了,若是蕭小姐仍舊跟我們前行,一來不利於蕭小姐自身安危,二來,更不利於將軍大業之成。不知孔裔的這番話,蕭小姐可曾聽懂?”
我撩眼,掠過孔裔的臉,他頓覺不自然,眼神飄忽,不欲與我對視,我笑:“副將的話說的一清二楚,我自然是懂得的。可我也有幾句話,不知道孔副將要不要聽聽看?”
“小姐但說無妨,孔裔洗耳恭聽。”
受傷的手臂一直疼痛不已,傷口崩裂,少不了出血,可布帶繃緊手臂阻止血液流通,只覺得愈發的發麻,腫脹不堪。我負手而立,一身紅衣已經凝成絳紫色,天光普照,倒顯得這絳紫色富貴有餘。
“生死之刻,將軍坦言,孔副將值得信任,那想必從前,家父與將軍之間的事情,你也一定有所耳聞。感情深淺且不論,但求捫心自問,蕭家落難之際,可有人入宮救我?或是救蕭家一人?沒有。
我苟活於長門宮,終是我命大,熬到城倒帝逃,將軍入城,一來應是企圖活捉李哲,二來,想必是因為尋我,而尋我的原因何在,副將自是比誰人都清楚。
再說火燒廣寒宮之後,賣錦布,當細作,放粥救荒,這其中哪一點,不是在給你們將軍臉上貼金,若是還有人心慈仁義的念著我這廢妃的微薄善意,我 可謂功德圓滿。
人人都知,尋得李哲昀妃,便可得半分天下財富,只是你們將軍眼疾手快,先下手為強,可終究還是佔了天大的便宜,廣寒宮裡的珍奇異寶,我自是雙手奉上,先有誠信之約,再有禮尚往來,哪有誰白白佔了誰的便宜?怎的,如今,所願得償,廢妃便只是廢妃,百無一用,便信手可拋,你們將軍可是這般心思?”
“斷然不是將軍命我,我只是自作主張罷了。”孔裔急急出口,像是生怕我侮辱了他家將軍的舉世無雙。
我目視孔裔,嘴角含笑:“孔副將莫怕,你家將軍的心竅,比起女子心海底針般細密精準,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何須擔心當初毀婚讓他痛苦不堪的罪婦,會讓你這天上無兩地下無雙的將軍大人迷失方向呢不知所為呢?許是他的心思,你還沒有看透,若是真的看不透又猜不著,不如向你們那神算的秦先生求救,也不遲。”
我面帶笑容,翩然轉身,邊走邊道:“孔副將莫趕,時候不到,我自是不會離開,若是時候到了,便是你們將軍跪地乞求,我也不會留下來。於此,以後這種心思,要不得,也鬧不得,言盡於此,副將多擔待了。”
身後的孔裔依舊沉默,許是我是他這一生所見,最恬不知恥,厚顏無尊的女子了。可我從來不是個被欺負的角色,自問我平日裡心平如水,可心裡也是有自己打算的。
我與江欲晚之間,分算的,自然一清二楚,我曾為了我的未來付出多少,我必是要收到多少回報,而在這場交易當中,你來我往之間,他絕不是吃虧的那一個。
隊伍當中,肯於我親近的,就只有方愈一人。我伸出滿目瘡痍的胳膊讓他幫我包紮,他害羞,白麵俊顏覆了一層淺淺紅暈,一直延伸到耳朵根去。他輕手輕腳,似乎不敢碰觸我面板,又似乎生怕下了重手讓我疼痛不止。
我頓覺好笑:“方愈,我這般滿是瘡痍的手臂,如何讓你面紅耳赤的,該如何包紮你照辦就是,無需躡手躡腳,我忍得住。”
“夫人,女子肌膚本就嬌弱,這麼大的破口,還未痊癒,又裂開,怕是要留疤了。我這就幫您上藥,有些疼,您忍著點。”
“無妨,也不差多這一道。”我輕語,微微蹙眉,布帶被一圈圈拆下,隨著阻力被去除,麻木感漸慢消散,疼痛感更甚。
“夫人,聽說將軍傷的不輕,這會兒應是在拔斷箭,您不去看看嗎?”
許是當時我用力太大,布帶綁的牢實,已經去嵌入皮開肉綻的皮肉之中,布帶除去,衣料卻黏在傷口上,輕微的動彈都會讓我疼的流汗。
我展眼望去,樹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