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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黎東白和白雅還是表兄妹關係,黎東白的母親是白雅父親的堂姐,兩人關係好,只是到了子女一輩,就淡薄了些。
饒是這樣,黎東白還是得去一趟,主要是陪母親。
他這一走,梁非城也意興闌珊,將牌推了出去,正要點菸,左手邊的景晟提醒道:“三哥,少抽點,傷胃。”
“嗯。”梁非城嘴巴應著,手卻拿起了煙盒和打火機,點了一支菸。
景晟年紀小他幾歲,又一直將他當男神一樣的供奉著,哪裡敢忤逆他,只能坐在那不敢說話,獨自著急。
牌桌前原本四人,黎東白帶著他的助理走了,這會兒就剩下他和梁非城,平常有黎東白在,他尚且還能和梁非城說上幾句話
可黎東白一走,他壓根找不到話題。
其實,他知道自己從未真正的融入到梁非城的世界,這個男人,彷彿和這個世界有一層隔閡。
煙霧散開,梁非城半眯著眼睛彈掉菸灰,忽然開口:“喜歡喬南?”
景晟愣了一下,包廂內光線橙黃,照在他那張剎那間紅起來的臉顯得格外的憨,他一噎,急忙擺手,表示沒有。
一聲輕笑,梁非城將菸嘴湊到嘴邊,尼古丁到肺裡滾了一圈後,煙霧才吐出來。
他從來沒把景晟對喬南的喜歡當成一種威脅,景晟這樣的年紀,對喜歡的概念還停留在表面上,過不了多久,就會淡忘的。
在他眼裡,景晟就是小孩一個。
他站起身,將燃了半截的菸頭掐滅,似嘲非諷:“那女人沒有心,喜歡她是不會有結果的。”
景晟還在回味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就看他走出包廂,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小九和樊七在車內等著,遠遠看見他出來,連忙下車,開門。
“三少。”
景晟追了出來,“三哥,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蘇怡姐,白雅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白雅去世的訊息後一定很難過,她才剛動了手術,可經不起大悲大喜。”
梁非城駐足,眸色微沉,融著比夜色更濃稠的黑。
自從那晚他和蘇怡把話說清楚之後,蘇怡住院期間,他沒去看過她,是不想給她徒增希望,他對她從來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以前是她藏的深,他才沒察覺出她的心思,可上次訂婚的新聞,她也是推波助瀾的一個,至此,他才幡然醒悟,自然不會再給她無妄的念想。
而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
他將懷錶扣上,看了景晟一眼,淡淡道:“可以。”
……
梁非城和景晟到病房門前,見屋子裡開著電視,新聞播放的正是白雅的那起交通事故。
據說,白雅的車是直接撞上了大橋,影片裡車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形狀了,橋邊的夜色裡,濃煙滾滾,現場是交警、消防員和醫護人員。
“叩叩”一陣敲門聲。
蘇怡正一瞬不眨的盯著電視畫面,驟然聽見敲門聲,彷彿一陣陰風吹來,化作利爪扼住她的咽喉。
她渾身一顫,結果一轉眼就看到了好幾天不見的梁非城。
男人俊逸非凡的臉在她的眼裡清晰無比,像年少時的初見。
呼吸沉緩,她的眼圈倏然一紅。
“三哥,晟子。”門開的瞬間,她開口沙啞的和梁非城他們打了聲招呼。
景晟跟在梁非城身後,看她哭得兩眼通紅,聲音沙啞,連忙過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蘇怡姐,你別太難過。”
“謝謝。”蘇怡接過水杯卻沒有喝,而是握在手裡,用溫水暖著冰涼的手心。
她看了一眼梁非城,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穿著白色襯衣坐下時,袖口微微往小臂提了一些,露出白皙骨感的手腕,他不戴腕錶,所以手腕十分吸睛。
“三哥,我沒想到你會來。”
這句話一說出口,別說梁非城,就連景晟都聽出了話裡的幽怨。
一時之間他也覺得尷尬,但今晚蘇怡是最難過的,人在脆弱的時候,是可以諒解的。
梁非城沉默的坐在那,沒接她的話,隨手拿起矮桌上的一本書,翻了幾下。
大部分是景晟在說話,蘇怡時而回答幾句。
放下書之後,梁非城從西裝的口袋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快十點了。
目光落在表蓋內側的照片上,眸色冷冷的壓著一片陰影。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他站起來,從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