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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吟雪如五雷轟頂,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晃晃悠悠就要倒下,卻被眼疾手快的林海給抱住了。
林海擁著梅吟雪,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只是機械地把手掌放在梅吟雪的後心上,一遍一遍地向下捋著。
感覺梅吟雪螓首在自己的肩頭抽動,林海勸道:「媽,你想哭就哭吧,大聲哭出來好受些,我知道你心裡憋屈,心裡有恨,你想罵就罵吧!」
梅吟雪抽搐得更厲害了,但卻沒有眼淚,心裡只覺得空蕩蕩的,有恨有怨,但卻又恨不起來。
「我沒人可恨,也恨不起來。我只怨老天,為什麼這麼捉弄人,要懲罰懲罰我一個好了,我是壞女人,可晚輩們是無辜的啊!」
「青哥,當初只以為那是句玩笑,沒想到一語成讖。當年的還是山盟竟然棄之如履?」
梅吟雪捶打著林海的胸膛,抽泣聲越來越大。
「青哥,其實我不怨你,也不恨你,真的!我能理解,我也看過《孽債》我知道這種事很多很多。可是,我真的很想你來找找我們,來看看我們母女。你知道笑笑老問我『爸爸去了哪裡?』,小時候我哄她說,『你爸爸在從事一個保密專案。』,後來長成大姑娘了,我只會騙她說『爸爸已經為國捐軀了』。」
「青哥!我知道你不來找我們,肯定有難言之隱,或許害怕我會影響你的幸福,其實不會的,難道你還不瞭解雪兒,雪兒只會為你祝福,不會影響你的家庭的,雪兒只是想證實,你在心裡還掛念著雪兒。」
說了這許多,梅吟雪心中悶氣稍解,眼淚卻一直不住嘩嘩流下,伏在林海的肩頭大聲哭泣起來。
「媽,我們林家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爸爸對不起你!媽,不管怎麼樣,你都把小海當做你的親兒子,我一定盡我所能,給媽幸福。」
「孩子,不管你的事,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爸也說不上對不起我,這都是時代的烙印。小海,你爸就沒給你提起我?」
「爸爸從來沒說過,只聽媽媽和爸爸吵得厲害的時候,說過一句,現在才知道說的是你。」
「你媽是怎麼說的?」
「我媽說……說了你可別生氣。」
「我不生氣,說給我聽,你媽是不是罵我?」
「我媽一輩子都沒罵過人。我小學時那一次,媽媽和爸爸吵得最兇,話說得最難聽,她摟著我,邊哭邊喊著,林國棟,你不要我們娘倆,你走吧,滾出去,到青海找你那個狐狸精去吧!」
「我在你媽眼中成了狐狸精了。」
「媽,你別生氣!我媽那時候已經病得很厲害,常常發脾氣,隔三差五都要和爸爸吵一架。爸爸每次都是一聲不吭,盡由媽媽撒完氣。媽媽小時候阻攔紅衛兵批鬥外公,被打傷了腦袋,落下了病根,到了後來經常頭疼,精神狂躁,當時找了很多醫院也治不好,媽媽在我上五年級的時候就去世了。」
「所以後來我中學畢業杯推薦上覆旦生命學院的遺傳工程專業,我卻選擇了復旦醫學院,後來把腦外科作為主攻方向。」
「你媽也夠不幸的。」
「嗯,媽挺可憐的。媽剩下我後,爸爸一直在參加一個絕密專案,常年不回家,等到我上學了,爸爸才回家多一些。爸爸去世前拉住我的手說,爸這輩子有兩條罪,一個是對不住你們母子,沒好好照顧你媽,也沒好好照顧你;還有一件就是對不住青海。」
「對你們母子爸是沒法彌補了,對青海爸希望你到青海多治病救人,多為青海奉獻,也算彌補一點爸的過失。我主動報名到青海援邊,也受了我爸爸不少影響。」
「對了,爸爸肯定一直沒有在心裡記著你。爸爸的臨終遺言,我原來只是想青海留下了爸爸青春的足跡,爸爸對那裡特別眷戀,很多知青提起上山下鄉的地方都是感情特別深。現在我明白,爸是心裡想著你。媽,你先坐下來,我去拿件東西。」
一會兒,林海捧來一個精緻的木盒子,盒子的八個角都用銅皮包著。林海用工具把盒子上的鎖撬開。
「這個盒子父親晚年常拿出來看,常常看得出神。爸爸臨終時候囑咐把這個盒子陪著他一起燒了,我沒有捨得,覺得這裡邊肯定都是爸爸的心愛之物,應該留著做個紀念。媽,來看看這裡面有沒有和你相關的東西?」
開啟盒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盒蓋裡面貼著的一章素描,畫的正是梅吟雪的模樣,素描的右首貼著一張身著軍裝的少女照片,一看便知是梅吟雪,素面上面的空白處題著幾句詞,正是那有名的《卜運算元》的上半闕:君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