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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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就此挪開,依舊輕輕的貼在我臉頰上面,這樣安全的,這樣熟悉的,在不言不語之間,已將此時此刻的溫暖,永遠留在我的心間。
外間突然傳來一聲咳嗽,繼而是煙鍋輕輕敲擊聲音,繼而聽見一片細碎腳步聲由遠及近,還不及我多做反應,剛要想掙眼,才發覺眼前那隻溫暖的手,連同枕旁的帕子,竟已在一瞬之間,轉眼消失不見了。
意識逐漸清醒過來,眼皮卻沉重的掙脫不開,只覺得通身滾燙非常,全身上下似是有千百隻小蟲默默啃噬,從骨頭縫裡,手指尖上,臉頰鼻尖兒,頭皮底下,亂哄哄痛癢成一片,直逼得自己恨不能能伸手撓脫了這一身皮囊才好。連試了幾試,一雙手臂卻彷彿壓上了千百斤的擔子,任憑一縷魂魄在皮囊裡煎熬衝撞,卻連一分半點兒也舉不起來。
我究竟是怎麼了,好難受啊,好癢好痛啊!
胃中一陣翻江倒海,依稀夾雜著濃烈的血腥氣息,雖已死死咬住牙關,那股氣息卻彷彿刻意一般,直順著喉嚨一路逼將上來,在胸口處激起一陣悸跳,牽動撕裂也般的疼痛沿著胸肺擴散開來,連帶著肝脾肺腎一陣隱隱做痛,繼而卻又順著耳膜往天靈蓋兒頂彌散開來,一如摧骨噬心,又似被人死死拗住髮梢兒,發力忍了幾忍,卻再也堅持不下,止不住就要放聲哭喊開來。
我可是要去了嗎,額娘,阿瑪……
玉淇,玉淇,這一遭若我便要去了,你將該當如何……
這裡好高風好大啊,我好怕啊,芳兒好害怕啊……
突然耳邊一亮,似是有一道蒼老聲音當空響起,聲氣兒不高,一字一句清晰分明,只在支言片語間,似是穿雲破霧一般,竟是將我從昏厥的邊緣上生生拉了出來。
“芳姑娘,芳兒,莫要害怕,千萬不要忍著,只管把難受吐出來,吐出來人就舒服了……”
似被人攙扶起來,衝著床邊俯下身來,隱隱約約覺的臉前湊上只水盆來,背上有人輕輕敲打,待連敲了數下之後,我只覺腹中又是一陣翻湧上來,終是按壓不住,一張口“哇”的一聲倒將出來,滿口似都是黃膽苦水,夾雜著血腥氣味,卻還有一股藥草氣息,濃重腥臭,聞之令人昏昏作嘔。
隱約聽見有人說話,彷彿說的是:“好了好了,濁血可算吐出來了,只是血脈仍不歸寧,就要看今兒晚上能不能全發出來了。”
有人趕忙替著掖好簾帳,門外似有人搬動傢什兒聲音,又有踢踢噠噠一陣腳步聲音,間或有人輕聲交談,一概都是壓低聲音聽不明白,帳子外面一片捻輕腳步來回奔走聲音,又似有陣陣火炭氣息燒灼瀰漫,室內漸漸熱了起來。
整個人只覺虛脫了去,重被扶回枕上,心裡雖是明白,已是昏沉沉再也動彈不得了,合著雙眼躺在床上,恍惚中似是頭重腳輕,腔子裡面只覺得掏空一般,五臟六腑已揪絞成一團,肌膚外頭卻如火燒般一陣陣的疼痛,鼻腔裡滿是灼痛,呼吸間已覺乾澀的生疼起來。又是一陣紅光刺眼,卻不似是幔帳透亮,覺著竟像是火光似的,口鼻之間越發乾燥異常,直叫人幾不能耐。
水,水,我要喝水,好乾渴啊,頭痛的要裂開來了……
天啊,好刺眼的光啊,我不要照亮,讓我睡去了吧,我好睏,好難受……
隱隱約約有人在耳旁輕聲說話:“芳姑娘,芳姑娘,莫要睡啊,睡過去便要就不好了……”
感覺像是織瑞撲來床前,低聲問了句什麼,待了一會兒,聽景嬤嬤的聲音輕輕又是說道:“不妨事兒的,要的就是這旺火旺碳,越熱越好……”
織瑞又是湊近身子,低著頭細細瞧了瞧,轉頭又說了句什麼,有人輕聲作答道:“……難受終歸是要難受一會兒的,姑娘若能熬得過這一刻,這以後的事兒也便好辦得……”
織瑞似是還有話問,一旁似是五娘欺身過來,小聲呵斥了一聲,見織瑞默默退離開去,轉臉輕聲說道:“有勞嬤嬤照看姑娘了,我這邊兒的事兒都已備齊,各項什物也備齊了,敢問嬤嬤一句,下一步該當如何?”
床邊有人攙扶著輕輕站起,似是微微直了直腰,說話聲音帶著些掩不住的疲乏,輕咳了一聲後開口說道:“芳姑娘這病實有兇險,不過並非無藥可醫,只是性命能不能保住,就要看能不能撐過今晚了……”
景嬤嬤3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回來了,走了好多路花了好多錢,在機場又滯留了七八個小時,累啊……
床邊眾人沉默下來,間或有細碎耳語悄不可聞,五娘扶在床頭一直未語,只聽得見鐲子在腕間輕輕不斷擊將聲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