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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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陰謀的傷痛,隨著無聲的憐憫,如窗外殘菊般,一片片一瓣瓣兒的,盡都隨風碎開去了……
呵呵,額娘,您明白嗎,您的芳兒,怕是再也做不成那高佔枝頭的鳳凰了……
玉淇,你這上得起馬拉得起弓的莽夫,若見了此時此刻羅剎鬼怪般的我,可也會被嚇的個失魂落魄,落荒而逃……
還有啊,龍世兄,龍廣海,若此時被你見著我這張臉孔,你可還願意,應承給芳兒那個,當日你憑心許下的承諾?
想在此時,心頭陡然一空,全身彷彿霎時間便耗盡了全部氣力,身子搖晃不定,一個支援不住,頹然栽倒了下去,任憑滿頭的亂髮遮在眼前,和著淚水沾成一縷一縷的,惹得臉龐飛癢,卻再無力氣抬手擦去。
就在此昏昏欲睡去之時,突然聽見帳幔外頭有人輕嘆聲音,似有不勝憐惜之意,那一聲嘆息幽幽入耳,竟激的我滿眼乾涸的淚水,不自覺又潮水般湧將了上來。
是誰?此時此刻,咫尺之間,送來給我這樣一絲憐憫的傷感?
是誰,是誰膽敢如此居高臨下的,要來可憐我赫舍裡芳芳來了!
不管如今剩下的是什麼模樣都好,我赫舍裡芳芳,當朝首府索尼的孫女,伊犁將軍的女兒,也絕不用任何人來發的什麼可憐!
一口怒氣騰時湧上心頭,竟是一個發力重新坐將了起來。隨手一攏頭髮,正了正衣襟,盤膝端坐於前,衝著簾幛外面一聲厲喝:“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吩咐,是那個不要命的奴才就敢擅闖進來!”
簾幛外的人聽我這話,似是一下愣住了,諾諾半晌兒不知該如何作答。待了一會兒,便聽見腳步聲近,似是那人朝著床前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那腳步聲聽上去沉穩有力,落地有聲,顯見不是女子的步伐。
這會是誰,想這避暑山莊裡面,只有幾個小廝和雜役是男子,平日裡也根本進不得這三門以內,更莫要說這般張狂的登堂入室了,此時明知被發現了,偏還要步步緊逼上來,顯見不是府中隨行而來的家人。
那麼,這必是外來的人了,可墜兒明明就在門口守著,這人又該是如何進來的呢?
一時思亂如麻不得要領,心跳也隨之加速起來,聽著那人腳步聲音逼近前來,不由越發慌張了起來,顧不上多做言語,趕忙扭頭環顧了下左右,想了一想,俯身探在枕頭下面摸索了一會兒,果然摸出了把平日防身用的小匕首來,捏在手裡端詳了一下,見這刀身總不過七寸長短,仿波斯彎刀的形狀,配上鯊魚皮製的刀鞘,一把抽出寒光閃閃,血仞昭彰,果然是一把吹毛可斷的寶器。
這把匕首還是當日阿瑪臨行之前,特特回鞍下馬塞在我手上的。記得他老人家當時說的是,我滿人雖已入主中原數十載,奈何天下未定人心未歸,京師四處依舊是一片殺機重重。芳兒和額娘身在深宅之中,表面上雖是風平浪靜,實則更是兇險莫測,今日送芳兒這把匕首,不為別的,為的是時刻提醒著芳兒,我滿家女兒生於白山黑水之間,汲天地靈氣而長,絕不同於那些安守深閨繡花彈琴的漢家婦人,讀書識理固然重要,然馬上騎射刀弓技藝尤不可忘,我芳兒雖做不得個馳騁沙場的巾幗英雄,也必要做個遊刃有餘的烈性女兒,替阿瑪好生照顧額娘,才不旺稱得起我滿家本色。
阿瑪,您所謂的滿家本色,可也包括這些爾虞我詐,斧聲燈影,暗室操戈……
一時不敢再想下去,只一手緊緊攥住了刀鞘,一手把著刀柄,繃緊了身子單膝跪在床沿邊上,摒息聽著那腳步聲由遠及近步步前行,眼看就要來在床前了。
哼,不管你是何人,光天白日擅闖進來,不是死罪也是死罪,正好拿來祭我這柄寶刀!
心中一旦有了主意,滿腹的恐慌便被慢慢壓制了下去,耳邊聽見自己呼吸逐漸放緩,感覺自己捏著刀柄的手心微微放鬆了一些,心知可是好了,本來臨陣之人,只要比對手多鎮定幾分,那麼成事的把握便多了幾成,想在這裡,更覺有了底氣,打心頭默默長舒了口氣,微合上了眼睛,憑聽覺一下一下默數著這那人的腳步臨近,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
待最後一下數出,猛然睜開雙目,倉朗朗匕首出鞘幾欲撲殺,突然聞得幔帳外面腳步聲音陡然一空,在距離床鋪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生生硬生生停住了!
屋內重歸一片死寂,帳外唯有那人的呼吸聲音依稀可聞,自覺手心中有冷汗慢慢滲出,雙眼死死盯著幔帳外面那條模糊不清的人影兒,心中暗想,這必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眼見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