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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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是不急不緩,甚是沉穩的說道:“……老奴不過是一介家下人,主人家的事兒自有主人家的用意,老奴本沒有過問的道理,如今大人若非要拿這些事兒來質問老奴,老奴就只有一句話好說:這裡頭是非曲折黑白對錯都好,卻沒有一樁是老奴管得著又管得了的,老奴既是芳姑娘的奴才,心裡就只盛得下芳姑娘這一位主子,至於其他主子是怎麼想怎麼做的,老奴一概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不知道老奴這樣說,大人您願意明白得了!”
一段話說得鏗鏘有力,那男子彷彿也被震懾住了,待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輕柔了一些,卻依舊不肯放棄,只聽他朝嬤嬤逼近一步,低聲又說了些什麼。
這一番嬤嬤聽了,卻沒有著急作答,待再開口時,已過了約半盞茶的辰光:“老奴見識淺薄,大人所說的道理本不是老奴能明白得了的,只有一樣兒,大人您說是那件事兒乃我們姑娘幕後指點,由我老奴依命行事的,那老奴就實在不敢苟同了。須要知我們姑娘氣質高華,是從不願往在這種小事兒上多費心思的,那點子損人利己的小聰明,別人都能說有,唯獨我們姑娘是絕沒有的!說一千道一萬,大人您今兒深夜造訪,若就是為了這件早已過去了的事兒,那麼老奴只能這麼回稟您,您可算是來錯了地方找錯了人!”
語氣一轉,登時變得鋒利了起來,我聽得心裡咯噔一下,實沒料到嬤嬤這麼一個謹慎人,會在這般危機時刻沉不住氣起來,且擺明了有故意激怒那人的意思,若那人一怒之下殺將起來,那麼嬤嬤豈不是危在旦夕了嘛!
心頭一時緊縮,登時就有破門救人的衝動,然而身子一動,手正碰上了袖裡藏著的阿瑪給我防身用的匕首,鑲狼牙的鯊魚皮刀鞘激得手心一涼,頭腦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此時若衝將了進去,勢必就將龍廣海置於那個來意不明之人面前,不但會暴露他的行蹤,更有可能遭遇正面襲擊,那麼後果必然不堪設想,這天下人都可以丟了性命,唯獨他不可以!
想到這裡,心氣兒也漸漸壓了回去,咬牙隱在黑暗裡,死命剋制著一顆為嬤嬤擔著的心,只聽屋裡又傳來說話聲音,彷彿是那人一聲冷笑,雖無怒氣,卻感覺得到其間殺機越發濃烈,說話聲調也一時抬高,隔著門叫人聽的一清二楚:“好個一心為主的忠奴,也不枉碧桃替你說得那許多好話,嬤嬤既然滿心裡裝的都是你家姑娘,那就不知嬤嬤可願意替你家姑娘贖那條無辜的小性命了!”
碧桃!這裡面怎麼會有她!這無辜性命,難道指的是碧桃夭折了的孩子!
嬤嬤的聲音再度響起,已不見之前的激動,只是淡淡的,彷彿是家常做活兒時的聊天兒一樣,隨意而安詳的說道:“既然大人認定老奴長著一雙殺人的手,老奴卻也不好再做辯解,只不知大人今日聽信他人一面之辭殺了老奴,待得有一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可也會受良心折磨,悔不該今日偏聽偏信,受困於兒女之情呢?”
嬤嬤有殺人的手,那就是說我這個做主子的有殺人的心了!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敢絲毫分心,趕忙湊前貼耳細聽,屋裡那人似乎吃了一驚,繼而厲聲問道:“什麼兒女之情,你這奴才又知道些什麼!”
嬤嬤也是一聲冷笑:“哼,老奴不過卑賤之人,豈能知道大人您的什麼事情,只是這天底下的事兒終究逃不過一個理兒去,孰是孰非自有天公地道,大人今夜前來,不就是想從老奴嘴裡問出這麼個理兒嗎,老奴雖是泥人,卻還有個土性兒,一句脆話撂在這裡,諸事皆有根由,大人您想問是非,就該去找那是非之人才是!”
聽嬤嬤這話,我只是隱隱覺著可疑,卻一時不得要領,然而那名男子顯然已是反應了過來,邁進身前一抬手“撲”一聲揪住嬤嬤,“啪啪”就是兩記掌摑,打完之後兀自不解恨,口中厲聲喝道:“你這奴才口口聲聲說得什麼天理道義,卻原來還敢在這裡出言不遜侮辱主子,要是早知碧桃在你府裡受了你們那許多欺凌,到頭來連腹中骨肉也被你們施計害死,我就該早來劈了你這黑心狠手的老東西,救她母子早出苦海才是!”
聽到此刻,我胸中的一團業火已再也按捺不住,幾不成當場發洩了出來,好一個受盡欺凌,好一個施計害死,眼前這人顯是為了碧桃之事而來,卻又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良莠不分,直把我對碧桃的一片關懷當作殺人鋼刀,催命毒藥一般,全然不顧事實道理,他若不是糊塗到家,就必是被人硬生生扣在了罈子裡!
此時嬤嬤在他手中,性命危在旦夕,我無心在那樁家務事兒上多做糾纏,只抬眼看著龍廣海,亮出匕首示意,他微微點了點頭,扭頭朝對面房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