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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地方對不住你,可沒法子,我就是這個樣子,想改也不成了。方才我和你說了那麼多,只是想說,人生一世,草長一秋,人死就如秋來,避也避不或的,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人死了,就像冬天的雪花,縱然冷清,倒也一塵不染,了無牽掛。”
陸漸道:“你說我是犟牛,我就是犟牛。”姚晴心頭一急,兩眼發黑,幾乎昏了過去。
這時陸漸忽地直起身來,微皺眉頭,凝視遠處,姚晴緩過氣來,說道:“你瞧什麼?”陸漸道:“方才沒留意,那條大道兩邊的林子裡似乎有人,唔,還有馬匹。”
姚晴道:“那有什麼奇怪的,或許有人在林子裡打獵散步。”陸漸道:“要是打獵,這林子太安靜,要是散步,人馬又多了些。”
姚晴笑道:“你呀,心眼兒越發多了,說不定將來我都管不住你了。”陸漸笑道:“哪裡會呀,我心眼兒再多,也不及你一個零頭。”
姚晴將臉一板,說道:“好呀,你罵我心眼兒多是不是?瞧我怎麼教訓你。”說罷掙身欲起,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陸漸笑著蹲下身來,拿起她手,再自己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我代你教訓我吧。”
二人四目相對,目光脈脈來回,姚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小子,越來越滑頭了,都是臭狐狸教壞的。”
就在此時,忽聽遠處傳來人馬嘶叫,車輪滾動之聲,卻是一行人馬從山上的古堡出來,繞過山腳,沿著那條白色大陸,向著這方徐徐行來。前鋒均是一色烏騅黑馬,毛皮烏黑,不染雜色,馬上騎士均是執毛帶劍,羽甲華美,為陸、姚二人西來所罕見。黑馬騎士後是一乘馬車,車身鑲金,由四匹白馬拖曳,馬車之後,則是帶盾劍士和弓箭手,盾牌銀光閃閃,和箭筒中的鮮麗羽毛交相輝映,十分耀眼。
姚晴道:“這人排場不小,是那城堡主人吧?”陸漸道:“好像是呢。”這時忽見一個年輕騎士越眾而出,趕到馬車旁,俯身向車中訴說什麼,邊說邊笑,那騎士十分高大,眉目頗為俊秀,一頭長長金髮,披在肩上,宛如波浪起伏。
姚晴向陸漸笑道:“你猜,車中人是男的還是女的?”陸漸道:“她藏在車裡,我怎麼猜得出來?”
姚晴笑道:“我打賭是女的。”陸漸怪道:“為什麼?”
姚晴道:“你看那金髮騎士的眼神,只會是看到心愛女子才有的,他那說話的樣子,也是逗心上人開心才會有。”
陸漸仔細瞧去,也看出一些端倪,笑道:“阿晴,你說對了。”話音方落,忽聽啪的一聲銳響,一名黑馬騎士應聲而倒,嘴裡大聲慘叫,捂著臉頰,鮮血從五指間汩汩流出。
緊接著,火槍聲炒豆一般響起來,馬上騎士要麼中槍落馬,要麼馬匹中槍,降主人顛了下來,護衛馬車的騎士雖多,但槍聲亂鳴,全不知從何而來,便是沒中槍,也個個勒著馬韁,團團亂轉,偌大隊伍頃刻大亂。
兩輪槍聲響過,密林中又嗖嗖射出一排羽箭,那羽箭至為強勁,眾騎士身著重鎧,亦是一箭即穿,霎時又有多名騎士中箭落馬。騎士頭領發出陣陣咆哮,陸漸雖然不知其意,卻猜到大約是約束部眾,令其不要慌亂,果不其然,持盾騎士聞聲,甘冒箭雨,競相上前,在馬車四周圍成一面人牆,箭鏃刺衝鐵盾,發出的錚錚急響,真土中土琴師鼓琴至酣暢淋漓,前音後韻渾然一片。
那輪箭羽狂暴短促,須臾便歇,右方密林中黑影幢幢,奔出幾十名蒙面劍士,左手持盾,右手持劍,舉盾擋住衛兵刀劍,舉劍對準眾騎士馬腿亂砍,待到騎士落馬,便劍盾齊下,狠下殺手,只不過雙方鎧甲均極厚重,外有硬鎧,內有軟甲,刀劍極難刺入,衛兵們縱被劈刺兩劍,也難致命,在地上掙扎一陣,復又爬起,雙方刀來劍往,殺成一片。
威勢人數居多,又都是百裡挑一的戰士,片刻工夫穩住陣腳,奮然反擊,蒙面劍士眼看抵擋不住,且戰且退,那名金髮騎士見狀掣出劍來,舉劍向天,叫了一聲,持劍威勢頓時散開,呼嘯一聲,以那金髮騎士為首,奔騰殺出,憑藉馬匹衝力,壓向刺客,數十精鋼重劍掄圓,劈出之時,恰似一彎上弦月陡變渾圓,蒙面人舉劍一擋,無不刀折劍飛,數顆頭顱隨那重劍掃過,跳躍飛起,下方噴出道道血泉。
姚晴瞧的心跳加速,連吐舌頭,陸漸卻道:“上當了。”姚晴道:“誰上當了?”陸漸說:“衛兵。”
話音方落,騎兵陣已如一股疾風,一陣衝鋒,殺到蒙面騎士前方,勒韁轉馬,掉過身來,金髮男子長劍一指,眾騎兵分為兩翼,左右包抄,欲要將這群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