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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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崖營隘口就像個天平的支點,偶爾微微傾斜向一方,但不出三日,另一方又將劣勢挽回。焦土之上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琉國鐵蹄和北疆軍戰士的反覆踐踏以及數不清的鮮血的洗禮,以至在進入夏季後,這塊黑黢黢的泛著血腥味的土地就像一塊巨大的膿瘡鑲嵌在四周已是滿目青翠的群山中間。
有肇親王府二世子在一旁虎視眈眈,李崇烈一直被筑北王一系的人小心保護著,親手料理了二公子回到帝泉關的七虎甚至出了個讓他裝病或者假裝摔折了腿的餿主意。
言重山用扇子敲了一下七虎的頭,“真虧你想得出來!我和你大哥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又要琢磨對付琉國人的策略,又要保護好李參將,還要適度的讓他上上戰場拿點兒軍功。你少來添亂,去把參將保護好,別讓那起小人得逞才是真!”
說這話時正是才跟琉國人再次交鋒後,幾隻老虎外加言重山和李崇烈,偷得浮生半日閒。
言重山抓了把南域送的果子乾大嚼,“還是章姑娘體貼,大帳房只知道運送米糧。對了,衛玄在哪兒?收兵回來就跑了,縮起來孵蛋麼?”
四虎默默的抓來一把揣進壞,又抓了第二把才慢慢吃著,“有情書看,我們大哥才懶得來看你這張臭臉。”
言重山轉了轉眼睛,“章姑娘又寫信來了?府裡有什麼新鮮事麼?有沒有傳來什麼小道訊息?比如大郡主近況如何?”
七虎嚴肅的說:“偷看章姑娘的情書會被大哥打成豬頭。”
李崇烈很知道那隻言狐狸說話向來不會無的放矢,便問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大郡主?”
言重山抬了抬眉毛,“因昨日京城傳來的文書上提了一條穆太守被革職查辦,緣由寫的模模糊糊,還旁敲側擊的讓王爺回憶太守在北疆時是否有可疑行徑。”
陸氏終於要拿穆丹公子的父親,與筑北王私交甚深的穆太守開刀了麼?
李崇烈是個受人恩惠便謹記在心的人。
去年才來北疆時被陸世琛等公子羞辱,太守大人曾替他出過這口氣,雖其中有七成是看著筑北王的面子,但後來與大人交談時才知穆太守與外公頗有交情,還曾在外公被貶出京後修書一封給沿途的朋友,讓他們對外公多加關照。
然而就在他剛動了想給外公寫信打聽的念頭時,言重山慢吞吞的說了一句話:“自己的事兒正是要命關頭,心思就別放在旁人身上了。再說,現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四虎和七虎都極重義氣的人,以為言重山這句話的意思是王爺最好專心於戰事不要管穆太守的“閒事”,便紛紛投以輕蔑的眼神。
李崇烈卻知道,這話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入夜,獨自來到言重山的房間,“下午的話你沒說完,你的人從京城又帶回什麼訊息了?”
言重山搖著扇子一笑,“喲,越來越長進了,還能聽出我話裡有話?”
自從一個月前李崇烈下定決心要爭那個位置,他的氣勢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了不可忽視的變化,連老虎們都發現了。
“今夜是我巡營,有什麼就趕緊說。”
言重山將扇子一甩,啪啦一聲合攏,“陸氏一黨上書議和。”
“議和?!”李崇烈拍案而起,“打了這麼久,死傷了這麼多士兵,怎麼突然就要議和?”
“琉國那邊送過去的公函,說是他們無意染指我國疆土,只想要回二十四年前老王爺從他們手裡搶走的帝泉關。”
李崇烈眉頭一皺,“那明明是二十四年前琉國戰敗的割地,現今又說是咱們搶的?強詞奪理!朝中意向如何?”
言重山冷笑,“這一次連你外公都附議了,你說能如何?”
見李崇烈滿臉驚詫,言重山繼續說道:“你不用擔心是你外公被陸氏一黨捉了把柄,只因上面那位向來一心只求當個聖賢明君,陸氏那‘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的輿論一出,擲地有聲,恰恰戳了那位的軟肋,陳侍郎若在此時與之針鋒相對才是愚昧。”
李崇烈慢慢坐回了椅子,沉默片刻後說:“我懂了,留得青山在。”
“然也~”言重山勾起嘴角,“畢竟侍郎在朝堂上根基太淺,他所依仗的只有皇上。若是忤逆,便連唯一一座靠山也沒了。從長計議實乃俊傑,且你在北疆已掙得軍功無數,在王爺的摺子裡可比你在戰場上打得精彩得多。”
然而李崇烈此時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議和的旨意還有多久會送來北疆?”
“快則五日,慢則七天。”
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