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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姑溝腉race Hospital邊上,家裡又來了一家子長得和果子狸一模一樣的動物,怎麼是幸運呢。回到家就發愁,走廊裡的浣熊好像知道加拿大的法律是向著他們的一樣,根本不怕人,每天左手吃著從垃圾箱裡掏出來的雞翅膀,右手喝著揀來的可樂,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打了電話問政府部門是否能來幫忙,好嘛,請他們走,我要付款四百加元。我們只好從Wal…Mart(沃爾瑪)買了一種特殊的粉末撒在過道上轟它們走。從地下室的小窗戶望去,看著浣熊媽媽——一個單身母親一個一個把四個孩子叼走,心中油然生起憐憫之情。
不知熬過了多少個揪心的日子,北京那邊傳來了好訊息, 非典時代結束了。多倫多的中餐館也恢復了往日的繁榮,“China”的名字和SARS漸漸在新聞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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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完美(1)
我要堅持,為了這個完美的家而堅持!
肖梅的老二已經兩個月了。我和向東帶了高興去看肖梅。
門開了,肖梅一身睡衣在門口閃了一下,門又關了:“等會兒——”門裡叮叮咚咚一陣忙亂夾雜著肖梅的尖叫:“Stop it! Stop it! Behave yourself, please!”
門又開了。一個豐腴而整潔的女人擺了個S造型出現在我們面前:緊身褲,純棉寬鬆白的襯衫裡若隱若現著她因生育而豐滿但並不臃腫的身材。肖梅的臉上沒有妝彩,荷爾蒙的改變讓她臉色紅潤,頭髮油黑。兩個孩子的媽媽,她還是那樣美,她一直堅持著她做女人的哲學:“在不該成熟的年紀絕不成熟,在成熟的年紀絕對優雅。”
“歡迎,快進來。哎呀,小高興,你也來了,快去和你的Nickel(尼可)姐姐玩兒吧。”肖梅溫柔地說。
客廳已經變成了遊樂場,玩具滿地都是。Nickel正坐在Baby餐椅上吃義大利麵。她把裹著醬的麵條甩得到處都是。肖梅剛要彎腰去擦,“啪”的一坨正好甩在肖梅的臉上。“Hi girl,that’s really bad(我說丫頭,這樣做可不好)!”肖梅又尖叫了起來。樓上傳來了Mike(邁克)的哭聲,肖梅抓了一張面巾紙往臉上一蓋,就噌噌地上樓去了。一會兒工夫,肖梅夾著Mike下了樓。Nickel又從餐椅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要往下跳,肖梅像蜘蛛人一樣一個箭步衝上去摟住了她的脖領子。這邊Mike餓得哇哇大哭,那邊Nickel在餐椅上轉著圈兒地嗷嗷亂叫。
我趕快過去接過了Nickel, 她一下子就追著高興玩了。肖梅在肩上搭了一塊繡花的俄羅斯大方巾,一撩衣服,優雅而專業地給Mike喂起了奶:“我現在像不像大媽?”
“有這麼漂亮的大媽嗎?這個時期都這樣,我那會兒不比你好到哪裡去。你們家條件好,為什麼不請一個保姆呢?”我說。
肖梅家的大黑貓“喵”地叫了一聲突然從窗臺上躥了下來,跑開了。
“死貓,一來生人就躲起來,沒見過世面。”肖梅瞪了一眼黑貓,轉過頭來接著說:“Bill不同意!他不喜歡家裡住進一個陌生人。”
“這是什麼話?你現在需要幫助,要不把你爸你媽接來幫忙。”
“Bill也不同意。他說我媽一來,又要天天做粥了,他受不了,結婚的時候來一個月都難過,現在要住好幾個月,絕對不行。”
“他就不能湊合一下。”
“不能,他們這些老外,不對,應該說他們是這兒的主人,我們才是老外呢。他們這些鬼佬都這樣,喜歡獨立。他說他媽媽生了他和他弟弟,小時候,他媽媽做飯,就把他們放在廚房裡的小圍欄裡。他媽媽也是這麼帶大了兩個孩子,別的加拿大人也都是這樣帶孩子的,有的還一家四五個呢,為什麼我就不行。說得我無地自容。他說這‘勤勞,勇敢,善良’不是形容你們中國婦女的嗎?”
“胡說,你要是問你媽,你媽也會說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你和你弟弟帶大了。你媽二十六歲都生完你弟了,你三十多了才生第一胎,能一樣嗎?你們家那會兒有這麼大房子要照管麼?能比嗎?”
“你說的真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不過,我也不願再接我父母過來了,他們來了就跟蹲監獄一樣,還要看‘白’女婿的臉色。”肖梅說,“Bill今年生意不好,他代理的很多客戶都跑到美國那邊做生意去了。他現在老要去美國處理事務,比以前忙了,錢卻比以前少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