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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用你選的題目,我很喜歡。”
自從和大吵一架後,她對我客氣了許多。以後她見了我就掛著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那笑的後面分明藏著怨氣。她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她沒想到一個大陸妹和她發那麼大的火,還把她告到了園長那裡。她察言觀色地從園長的臉上看到了對我的信任,也就不好再為難我了,都是來打工的,不過都是為了一份飯碗。她有意地躲著我,不再當面挑我的毛病,卻總是在背後說我的不是。我不在乎,我已經接到了Sheridan藝術學院的通知,再過一週我就要去上學了。
最後一天工作,心情格外的好,我和所有老師告了別。Ms。 Lam臉色不好,她為失去了我這個對手而“遺憾”。我衝她笑了笑:“Bye,!”心裡卻想:“哼!我再也不用看你的屁股臉了!!”
別了,這是我來加拿大後的第一份工,離去之際還真有些留戀。
走的時候,小Woddy站在門口:“,I love you(姜小姐,我愛藝術,我愛你)!”
“I love you too!”我俯身輕輕吻了他稚嫩的臉頰。
忙碌的夏天(1)
我這才恍然大悟,火箭博士不是要去飛機場工作,而是宰雞廠 ……
多倫多的夏天要比北京可愛得多,沒有悶熱得能擰出水的桑拿天,沒有令人窒息的不眠之夜。多倫多的蚊子是最可愛的,嗡嗡歸嗡嗡,但決不進屋咬人,歡喜得讓我這個招蚊子的A型血人真想捉兩隻來做寵物養。
夏天的Lapworth 92號是忙碌的。丁海忙著花他老爸老媽的錢,和同學到處旅遊長見識;張先生忙著接送女兒參加各種補習班和夏令營;肖梅在忙她快要結業的課程;其他的人忙著打工賺錢。
小戴兩口子每天以三十封的速度發簡歷,竟是沒有一點音訊。小戴的專業太偏,一個蘿蔔一個坑,找到的人就靜等著退休,小戴能找到對口工作的機會實在太渺茫。英大姐沒有什麼專業,乾脆就去上“保險經紀人”的課,準備賣保險。
英大姐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的天真。英大姐的幽默是孃胎裡帶來的,天生就是一個樂天派。
這天,我進廚房洗碗,英大姐正好在燒水。水燒上了她卻不走,好像有話要等著和我說。我剛一側臉,她就滿臉興奮地湊過來說:“小戴找到full time(全職)的工作了,是年薪,有福利,還有帶薪年假呢。”
“真的?太好了,這回你們可好了,要不你考經紀人執照也花不少錢呢,這樣你們就不愁了。”我真替他們高興。“在哪兒工作呀?”
“‘機’場。”小戴太太看著火苗說。
“不錯嘛,機場工作就是遠了點,聽人說加拿大的工作就是這樣,找工作很難,真找到了,工作就那麼回事,很輕鬆。”我心想,小戴是火箭博士,到飛機場工作是有些委屈,不過從火箭到飛機,反正都是天上飛的,也算是專業對口。
“誰說輕鬆呀?累著呢,又扒皮又拔毛的……”英大姐說。
“什麼?在機場工作還要扒皮?”我不禁驚訝地問。
“對呀,宰雞廠都是這套程式呀,還要用開水燙呢。一天要弄一百多隻雞,你說累不累?”英大姐一邊關爐子一邊說。
我這才恍然大悟,火箭博士不是要去飛機場工作,而是宰雞廠。我想笑,又不敢當著英大姐的面,就甩了沒洗完的碗跑回我們的房間,關上門,痛痛快快地笑了一通。笑過之後又有些難過,這麼大個人才到了加拿大隻能到宰雞廠殺雞了,英大姐真是天真得麻木呢還是樂觀,我說不好。她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火箭博士丈夫去殺雞而感到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我聽到向東用拉小提琴的手打掃學校的廁所時都感覺面子上不好過,現在平靜多了。
牧長林每天拎著個板凳穿梭於地鐵各站。早上和下午上下班的rush hour是他和那些東歐人爭搶地盤的時間。牧長林在爭吵上不佔優勢,他就在速度上取勝。反正他二胡在手,身輕如燕,要比那些拉手風琴和彈電子琴的人方便得多。
我每天從幼兒園回來在Finch地鐵站換乘公車時,一上電梯就能聽到牧長林那悠長的琴聲,琴聲有些哀怨,節奏時急時慢,還有些跑掉兒,傾訴著主人的無奈和心不在焉。牧長林和其他人一樣,在腳下襬了樂器的盒子,裡面有他的許可證和一些過去錄音的CD。每次在地鐵站看見牧長林的時候,我都會在他的盒裡放上一塊錢。每次我都是彎下腰把錢放到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