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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還好嗎?” 文曉慧明白她的心事,微笑著問。
“談不上好還是不好。”譚斌照實交待,“看到沈培的訊息,記起以前的事,心裡還是難受。按說股市裡有賠就有賺,為什麼這件事裡我卻看不到勝利者?就是程睿敏,他從來不說,可不代表他不介意……”
“喔,他這麼小氣?舉個例子來聽聽。”
“比如,他不想看到沈培的畫,卻不說在明處,就是找盡藉口不肯跟我回家,後來我才醒過味來。”
文曉慧忍不住笑,“還好,正常男人的正常反應。”
譚斌抱起雙臂,連連搖頭,“說實話,我很擔心他。”
“為什麼?”
“這個人太……我形容不好,就是那種,表面上非常Open,其實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你知道我一直堅持鍛鍊,就是為了能有個轉移壓力的方式。可他不一樣,平時滴水不漏無懈可擊,簡直沒有一點可供發洩的途徑,我擔心有一天……他承受到極限真的會崩潰。”
“那種家庭出來的孩子,多數都這樣,對人極度缺乏信任感,地位再高都沒用。”文曉慧篤篤敲著桌面,“說真的譚斌,對男人你總是母性氾濫,什麼時候能為自己多想一想?”
譚斌攤開手,做個無奈的手勢:“積重難返,我永遠做不到你的境界。何況,”她笑笑,“我真的愛他。”
“哎呀真能肉麻!”文曉慧捂著腮幫,做出牙疼的表情。
這頓飯一直吃到九點半才結束,告別時兩人貼臉擁抱,完全的西式禮節,看得飯莊門口的迎賓小姐一臉驚疑。
譚斌回到程睿敏的住處,已將近十點半。奇怪的是,李姐還沒有離開。
“小譚,”迎著她詫異的目光,李姐壓低聲音說,“小程在浴室摔了一跤,又不讓告訴你。我實在不放心,就沒敢走。”
譚斌臉上立刻變色,“摔得厲害嗎?骨頭有沒有問題?”
“自己能走,骨頭應該沒事。”李姐為她取出拖鞋,嘟嘟囔囔地說,“我聽到裡面一聲悶響,知道壞事,又不好進去,半天他才出來,臉白得嚇人。”
譚斌踢掉腳下的靴子,“人呢?”
“床上,像是睡著了。”
譚斌衝上樓梯,一把推開臥室的門,房內只有一盞壁燈亮著,程睿敏趴在軟枕上,身上還穿著浴衣,床邊櫃和地毯上四處散落著無數頁A4列印紙。
她躡足走過去,一張張拾起滿地亂飛的紙片,放在床邊櫃上,剛要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程睿敏已經翻身坐起來,神色未見一點異樣,“你回來了?”
“你嚇死我了!”見他無恙,譚斌這才挨著他坐下,手按在胸口上,“怎麼回事?”
“今天話說得太多,有點兒累。”他靠她肩膀上,聲音疲憊,“ 浴缸裡泡的時間又長,出來時腦子一迷糊,就滑了一跤。”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難得放鬆一天,我又沒什麼事。”
“摔哪兒了?讓我看看。”
“尾椎。”他一邊側身給她看,一邊笑,“當時真叫一個疼,摔得半天沒爬起來。李姐在外面倒是聽到了,可我什麼也沒穿哪,整個就是春光乍洩……”
譚斌小心按了一遍,見周圍並無異常,而他還有心思貧嘴,看樣子的確沒事,這才略微放心,
“明天去醫院照個片子,看有沒有骨裂,再讓李姐燉鍋豬尾巴湯,大補,就是當心哪天喝了雄黃酒,Biu一聲,大灰狼的尾巴就露出來了……”
程睿敏抓住她按在床上,只是笑,還未顧上還嘴,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嗡嗡震動。
他立刻放手,探身取過手機,譚斌趁機脫身下樓,先打發走了李姐,又從冰箱裡取出冰塊,裝在密封袋裡帶上來。
他還在通話中,聽起來那邊是他的下屬。
譚斌示意他翻身,把冰袋在自己胳膊上試了試,然後撩起浴衣放在他的尾椎處。
十一月的天氣,雖然裹著厚毛巾,冰袋一挨身,程睿敏還是忍不住咬牙,一把攥住她的手,一邊哆嗦一邊說話。
譚斌只能讓他握著,一遍一遍撫著他的背,等他僵直的肌肉慢慢放鬆。
收起電話,程睿敏對她說: “譚斌,有件急事要處理,週一我飛上海。”
“我好容易清閒一點兒,你又走了。哪天回來?”
“當天晚上就回。”
“當天啊,你頂得住嗎?我以前試過一次,特別累,腰差點兒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