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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重見天日,據考古學家稱,這才對乾陵的發掘有重大發現,在主墓室中找到武則天和上官婉兒的棺槨,令人震驚的是,一代女皇武則天和才女上官婉兒的遺體儲存相當完好,如同安睡栩栩如生,至於上官婉兒怎麼會出現在乾陵和武則天一同下葬乾陵,考古專家正在研究……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行李,回頭看了一眼櫥窗裡的電視,畫面中我再次看見武則天和上官婉兒,我重新坐回去,拿出酒壺仰頭喝了幾口,女人的催促最後變成咒罵,我沒有理她,攤開手心一粒晶瑩剔透的魂精。
我把酒壺裡的酒對著電視倒在地上,算是一種祭奠,是我幫她們結束了長生不老的煎熬,記憶中她們就在我面前安詳的睡著,再也沒醒過來,可我卻不知道,誰能讓我也能好好睡一覺。
週而復始的日子,我漸漸開始變的麻木,習慣了別人的冷漠和白眼,事實上我什麼都不在乎,店主去世了,挺好一個人,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才五十多歲,走的時候享壽六十八,店面給轉讓出去,新來的店主不喜歡我在門口,其實不用他趕我走,我也會還地方,因為周圍的人都開始驚訝的發現,我這個骯髒的酒鬼容貌從來沒變過。
我在店面插了三支香,算是感謝老店主這些年的寬厚,我總是這樣不停換著地方,離開碼頭後我去了申城,我總是喜歡在那些曾經留下過回憶的地方待著,這樣我才能在迷醉中提醒自己不用忘了我是誰。
這城市已經變的繁華,我見證了歲月的變遷,前面的男人催促我快點,我買了一輛車,這樣給人拉貨會方便,真不知道現在的人為什麼會這麼急切,不知道他們如此匆忙的追逐名利,到最後又能剩下什麼。
哐當。
我的麵包車撞在前面的車尾,應該是很貴重的車,從車裡下來的人凶神惡煞,一把將我從座位上拖下來,他們用盛氣凌人的眼光看著我,抓著我衣領讓我看撞毀的部位。
我一直側頭看著遠處的廣告牌,巨大的三角廣告牌上昨天還是五顏六色包羅永珍的畫面和文字,我從來沒在意過,可如今,不光是眼前這一座廣告牌,我放眼望去只要我能看見的地方,所有的廣告位上的文字都是同一句話。
我聽見旁邊有看熱鬧的人在議論,秦皇集團真是有錢,各大城市的廣告位一夜之間全包了,就留下一句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拉我衣領的人見我一直看著遠處,開始動手打我,臉上、身上還有後背,他們的拳頭雨點般落下,在他們眼中我是弱智,他們在用這種方式宣示他們的強大。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憑他們恣意的毆打,我以為我真的麻木了,原來不是,我捂著嘴開始哭,很多年了,記得從祭宮後我再沒哭過,我不想讓自己哭出聲,我拼命抓扯著自己頭髮,像一個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聲痛哭,落在那些毆打我的人眼中,我是懦弱的廢物,他們變本加厲的發洩著不滿。
我無法控制的痛呼之欲出,大喊一聲重重一拳砸在地上,平整的公路斷裂成兩截,所有圍觀的人都驚恐的四處逃竄,剛才毆打我的人面面相覷嚇的不敢動彈。
我抱著頭蹲在地上,我現在只想找一個人說話,什麼人都可以,我抬頭看著他們,抹著滿臉淚水。
“我兄弟要走了……”
他們以為我是瘋子拔腿就跑,我看著遠處的廣告牌,頹然的坐在地上,真像瘋子一樣一聲聲嚎叫。
所有的廣告牌上沒有圖案,只留下一行字。
連山在等見你最後一面。
我換好一套乾淨的衣服,醫院外面圍滿了人,蕭連山真做到了富可敵國,他的產業遍佈所有我知道的地方,他的名望不是因為他的財富,而是他的善舉,和他的性格一樣,他不管做什麼都會是受人尊敬的人。
這醫院也是他的,上面的名字是秦皇,我知道,他是怕我找不到他,所以用了這個名字,其實我沒想過要打擾他,正如同很多年前我趕他走一樣,如果我是萬世孤清的天命,那我只希望我身邊最後一個朋友能遠離我。
三道警戒線攔住了想要進去的人,很多都跪在地上祈福,那是連山善舉的善報,長長一條馬路全是人,都是自發前來看望蕭連山的,我用力在人群中往前擠,直到我靠近最外層的警戒線,對面站著三個人,都老態龍鍾她們在人群中張望,然後中間的老人認出了我,衝過來一頭埋在我懷中,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很奇異的畫面,一個老女人抱著我痛哭。
“連山不行了,一直不走撐到現在就是為了等你。”顧安琪的淚水在她臉上的皺紋中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