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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個時候,智佳突兀地來了一句:“我今後也當個醫生吧!”
聖美驚訝地望著智佳。可智佳並沒有把目光投向聖美這邊,而是久久地注視著前方廣闊的天空。
智佳的母親在這一年的春天去世了。聖美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她媽媽的心臟好像有問題。雖然照顧病人、料理後事都是挺麻煩的事情,但智佳在聖美面前卻總是一副沉著的表情,還是那麼快活,還是那麼愛說笑話,跟聖美淡得非常投機;那段時間,智佳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聖美一點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聖美怎麼也睡不著。
自己想幹什麼呢?目前還沒認真考慮過。總不可能現在就出去工作開始掙錢吧!大學肯定是要讀的,可具體進哪個系呢?畢業後想做什麼工作呢?沒想好。幸好還有時間。這些事,等進了大學再說吧!現如今,腦子裡也不可能一下就有什麼成熟的想法。
不過,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今天智佳的自言自語才觸動了聖美。
至少,智佳已經對將來的職業充滿了嚮往。而這種嚮往聖美卻沒有——甚至連自己將來想幹什麼,聖美都不知道。
聖美覺得智佳遠遠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自己今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呢?聖美思考著這些問題。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養育什麼樣的孩子?又怎麼樣死去呢?
聖美在床上睜開眼睛,盯著昏暗的天花板,想了許許多多。吊在火花板上的熒光燈開始慢慢地旋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清醒著。地只覺得腦海裡湧動著無數的疑問,它們多得都溢位來了。
6
“怎麼樣,心情好點了沒有?”
吉住貴嗣乾笑著詢問麻理子的情況。
手術之後,已經過了五天。植入麻理子體內的腎臟狀況良好,並沒有發現問題,前天,留在麻理子腎臟上端的吸管已經被拆除,今天又拔掉了插入尿道的導管。這樣一來,麻理子全身就只剩腹部一處還有根插向膀胱前面的導管了。不過,這一根明天也會被拔掉。
麻理子瞟了一眼吉住,馬上就把頭扭到一邊去。
還是不行啊……
吉住盡力掩飾住自己的內心感受,又重新滿臉堆笑地對麻理子說道:“體溫好像降下來了。c—反應蛋白的指標也降低了。感覺好多了吧?只是還有點貧血,得調整一下輸液量。”
吉住儘量簡意賅地把檢查結果告訴了麻理子。讓她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有利於她今後積極主動地配合治療;而且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排斥反應和感染的徵兆,她也一定會鬆口氣吧。吉住這麼想著。
其實,真正的移植治療可以說是從手術完成之後才開始的。特別是腎移植這種情況,手術本身並不是很複雜,有一定經驗的外科醫生都能做這類手術。吉住認為關鍵的問題在手術後。
實際上,對於病人來說,新植入的腎臟就是一塊與自己的身體毫不相容的異物。因而,病人體內會產生免疫反應,極力排斥移植來的腎臟。為了儘可能減少這種排斥反應,在做移植手術前,首先都要對患者進行HLA相適度檢測,以便今後能夠植入與其身體特徵最相似的腎臟。可是,僅做到這一點的話,排斥反應並不能完全避免。因此,病人還必須長期服用免疫抑制劑。以前的移植治療多采取二劑並川的療法來控制排斥反應,即同時使用一種叫做Predonine的腎上腺類固醇和一種叫做硝基咪唑硫嘌呤的藥物作為免疫抑制劑,採用這種做法,移植腎的成活率只能是差強人意。可是現在,已經開發出了諸如環孢黴素和FK506這樣的特效免疫抑制劑,成活率因此有了大幅度提高。不過,這兩種藥物會對腎臟會產出毒副作用,所以現在一般都儘量避免單獨使用,而採取與其他藥劑並用的辦法,吉住的醫療小組基於多年的臨床經驗,對麻理子實施了三劑並用的療法:使用小劑量的環孢黴素,輔之以腎上腺類固醇和一種叫咪唑立賓的抗生素。考慮到麻理子此次是第二次移植,處方上又對藥物的用量做了若干相應調整。
使用免疫抑制劑可以減輕身體對移植腎的排斥。然而,與此同時,患者會變得比較容易被細菌感染。對於免疫機能受到抑制的患者來說,是否會被病原細菌感染是生死攸關的大問題。這正是為什麼說術後才是關鍵的原因。手術過後,必須不斷對病人的身體進行跟蹤檢查,以弄清是否存在排斥反應的徵兆或遭受感染的跡象。此外,還必須根據患者的恢復情況適時調整免疫抑制劑的用量。所以經常有人打比方說,移植病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