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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裡面有許多生機勃勃的細胞。雖然淺倉不知道那是什麼細胞,但總覺得看著不舒服,便急忙把燒瓶重新放回恆溫箱裡。按照原樣放好以後,淺倉又擔心會被利明發現,心裡覺得很不踏實。
而現在,淺倉忽然察覺利明衝弔唁者講話的聲音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接下來就要為聖美舉行出殯了。但是,聖美並沒有死!聖美的腎臟已經移植給了兩位病人。在病人的體內,聖美還活著!”
平淡的話語中微微透著一股興奮勁兒,每一句都說得鏗鏘有力,這種語氣完全不像是在悼念死者。淺倉注意到利明的嘴角甚至還短暫地露出了一絲微笑。可能是口渴的緣故吧,利明用舌頭舔了好幾次嘴唇,看著看著,淺倉也下意識地覺得口乾了。陽光燦爛,門亮的光線照射在地上。所有人都汗溼了衣衫,卻只能默默地注視著腳下的瀝青。他們當中惟有利明抬著頭,還在向大家表示謝意,淺倉盯著利明的臉,心中湧起了奇妙的不安。利明終於開始最後總結了。
“聖美今後仍然會活下去!”
等到淺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們早已各自行動起來了。利明和其他幾位遺屬成員分乘兩輛車已經到了門口的路上,餘下的人跟在後面,在公寓的大門口處為靈車送行。
靈車走在前面,利明他們乘坐的黑色小車緊隨其後。車隊伴隨著低沉的轟鳴漸漸遠去。在路口拐彎的時候,靈車的黑色外殼射出一道炫目的冷光,之後,便從視野中消失了。
大家原地不動地站了一會兒。
“那麼,就請各位準備一下,待會兒遺骨就要運回來了。”
一個可能是死者親屬的男子說道。在場的人如釋重負,—下子騷動起來。這個男子往回走到了公寓的樓梯口處,大家一看,也都三三兩兩地跟了過去。淺倉走在佇列的最後。
“死者的丈夫真有點怪怪的,你說是吧?”
在這種時候聽到這句話,淺倉猛地把頭抬了起來。前面有兩名中年婦女正在談論利明。不知她們是死者的親戚還是朋友,不過從她們馬上就開始說三道四這一點來看,應該不會是與死者太親密的人。
“說什麼今後仍然會活下去,聽起來怪可怕的。”
兩個人旁若無人般地高淡闊論起來。因為聲音很大,就算不想聽也不行。淺倉覺得很不舒服,上樓梯時有意與她們隔開一段距離。然而,兩人的聲音就像有準心似的直往淺倉的耳朵裡鑽。
“她丈夫守靈的時候,樣子不是也很古怪嗎?事情來得太突然,可能是不知所措吧。”
“對對對,聽說還不止這些呢。最近不是聽人說聖美有段時間處於腦死狀態嗎?”
“哦,真的?具體倒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不希望變成那種樣子。”
“可不是嘛!她丈夫同意將聖美的腎臟用做移植。據說,那個時候她丈夫就已經不對勁了。”
“怎麼會同意移植這種事呢?那不等於是從自己妻子的體內把腎臟拿走嗎?他這麼做就不覺得妻子很可憐嗎?”
“故意不給妻子一個全屍啊!沒想到這個人這麼愛面子,說捐就捐了。”
再也無法忍受!淺倉強壓住胸中的憤懣,一個勁兒地向上跑。哪怕是離這裡稍稍遠一點也好!
“請讓一下!”
淺倉從喋喋不休的兩個人中間穿過,拼命地往樓上衝去。
3
動完手術之後,安齊麻理子一直躺在床上,尚未完全清醒。一切都由醫護人員照料。現在,她還不清楚自己處於怎樣的一種狀態,看什麼東西都像是戴著一副多餘的近視眼鏡似的。
昨天,從麻醉中醒來的時候,麻理子已經在病房裡了。熒光燈從灰白色的天花板上散發著光亮。當發現這裡好像不是手術室而是病房以後,麻理子稍稍鬆了口氣。這時,立刻來了位戴口罩的護士。她仔細地觀察了麻理子的臉後,喊了一聲:“醫生!”
這聲音在麻理子的耳朵裡產生了嗡嗡的共鳴,麻理於皺了皺眉頭。她感覺頭部的前端很痛,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扭曲起來,天花板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不要緊張。手術已經做完了。”
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好像在哪兒聽到過。但是,這個聲音不一會兒就化作了劇烈的頭痛。
自那以後的幾小時裡,麻理子似乎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當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身旁有兩個護土好像正在做著什麼護理。麻理子想盡力把頭抬起來,其中一個護士發現後對地說:“啊,別動!剛做完手術,就這樣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