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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化作了滾滾怒氣。“你寧願這般折辱自己,也不肯嫁給我?”
許清歡被劍氣的寒冷逼得身子一顫,可還是高昂著頭,不卑不亢地說道:“折辱?這於我而言可不是折辱。我這一生,跪過多少人,就連菩薩,都得我跪拜好幾次。下跪於我而言,並非折辱,僅僅只是一個身體的本能動作。”
“可若是嫁給你。”許清歡濃密長睫下,一雙桃花眼涼薄至極。“那才是真正的折辱自己。”
少年將軍所有的意氣風發只是她年少時的一廂情願,他從來都不是她的救贖。任何人都不是她的救贖,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明白這個道理。
唯有盛長安,一次次地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許清歡,才是許清歡的救贖。
許清歡肱臂,右手於左手之上與額持平。她埋頭躬腰,向遲澄行大禮,三次叩拜。磕頭聲之清脆,一如他心碎。
“許清歡,懇求遲將軍留盛長安一命。”
她再次叩首,“許清歡,懇求遲將軍留盛長安一命。”
三叩首,“許清歡,懇求遲將軍....留盛長安一命。”
所有的怒氣在此刻化作扭曲的嫉妒,遲澄一把攥住許清歡的皓腕將她猛地扯起來,她額間已經有用力磕頭出現的淤青。
遲澄用力扯開許清歡衣襟時,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果然,你從不是我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遲澄的手忽然就懸在了空中。
“我此生第一個心悅之人,姓名為遲澄,字無疾。我也曾滿心滿眼是他,將自己的一腔情意化作絲線,繡出與他般配的竹。初見他時,黃沙漫天,倭奴兇狠,可他在,我便意外地安心。”
“我記得他教我說的第一句粗話,記得他打馬時揚起的鞭子,彷彿能劃破天。記得每一次商量時,他都會為我端上一盤桂花糕。”
許清歡的聲音很低,像是在敘述一段久遠的事情。實際上,的確如此。畢竟,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所以我忽略了他的野心,自以為我在他心裡,不及元禾,也尚有一席之地。所以最後,不是盛長安殺了我,也不是你殺了我。是我的痴心,殺了我。”
遲澄的嘴唇微不可查地顫慄著,那抹悲傷攀上他的眼角,他似是有些哽咽,低下頭時許清歡清楚地看到落下的那滴淚。
這滴淚,就是救盛長安的關鍵。
在亂世裡,真心是最不重要的。許清歡壓下微揚的唇角,利用他人真心,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機會。
男子都是如此,讓他對你愧疚了,自然也就能從他身上討得好處了。
遲澄良久才啟唇:“答應你的,我不會食言。”
反正,只要不是他殺的,便也不算作食言。
遲澄離開後,許清歡試著去推了一下門,鎖的死死的。
“也不知老師什麼時候來....”
“小鬼!”
一個清冽的男聲從她身後的檀木櫃裡傳出來,許清歡拿著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這聲音.....怎的這般耳熟。
“小鬼!快過來幫我一下,我卡住了!”那男人不禁催促道。
許清歡連忙放下茶具快步走到櫃子前,正要拉開櫃子時才發現栓子卡得死死的。
她攥著栓子用盡全力往外一拔,櫃門被男人一腳踹開,許清歡瞧見那人的臉以後,心咯噔一下。
“陳懷瑾?!”
戴著眼罩的男人還有些狼狽不堪,用力掙扎幾下後才從櫃子裡翻出來。直起身時,整整高了許清歡兩個頭。他生得頗為妖豔,眼尾還故意用硃砂印上三點。鐵盤叩,大紅的鹿皮裳下是一件玄色的裡衣,腰間拴著幾串銀飾。高束著發,容貌比女人還要昳麗,甚至該用嫵媚來形容他。
腰側的劍鞘上還鑲嵌著一顆夜明珠,見了許清歡後便摩挲著下顎彎腰,抬手捏住她的臉左右一轉,仔細端詳了一番。
“楚清澄還真沒說錯,長得一副菩薩樣,誰知這般膽大包天,看著就不省心。”他的聲音本就是清冽,但總是拖腔帶調,聽起來總有一絲蠱惑。
“你可知你要救的人是誰?”
“盛長安。”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盛長安。我是說,你可知你要救的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許清歡輕嘖一聲,難怪楚清澄不喜歡陳懷瑾,她也不喜歡。不過這麼看,他的確是生得一副好面孔,上一世敗給盛長安時,據說是因為毀容而亂了心。
許清歡小聲嘀咕道:“你和他不都是亂臣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