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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還是那句話,老馬代表的是千萬個依附到他身上的官吏勢力的利益,行不得快意之事,否則等待他的就是眾叛親離。
他不忍心在馬鑾面前將這一點揭破,只微微一嘆:“好,在下就且在簽押房侯著馬總兵好了。”
讓餘祥去簽押房之後,馬鑾急衝衝地跑到書房,父親果然正在那裡慢慢地喝著熱騰騰的牛奶,直喝得額頭見汗。
馬鑾也不敢打攪,就叫了一聲,揮手讓所有的隨從退了出去,然後在旁邊小心侍侯。
好不容易等到馬士英將**喝乾,又用濃茶清潔了口腔。
馬鑾才低聲道:“父親大人,剛才兒子在門口碰到餘祥。兒子來不及稟告父親大人,就自作主張將他留下了。”
馬士英:“事以不可為,孫太初這是同老夫離心離德了。老夫死活也想不明白,那錢牧齋有什麼好,能夠給他孫太初什麼好處,值得揚州鎮如此扶植?”
馬鑾從來沒有看到父親如此失落過,今天的他幾乎是老態龍鍾了。
他心中難過:“孫元和錢老頭走得近,確實叫人看不明白。”
“也沒有什麼看不明白的,或許……”馬士英頹然道:“或許孫元已經不滿足僅僅是做一個藩鎮,想將手插進朝堂,建立他自己的勢力吧,此人野心極大啊!世人提起老夫和孫元,都是以孫馬孫馬稱之,孫是排在馬之前的。孫元,自然不甘心受老夫控制。”
嘆完,他問:“老二,你不在軍營裡,跑回家做什麼,又為什麼留下餘祥,這事你就別管了,為父自有主張。”
聽到父親問,馬鑾低聲道:“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召見兒子,說了一件事。”
馬士英:“哦,皇后娘娘召見你,什麼事啊?這節骨眼上,她要見你這個京營主官又能有什麼事,需瞞住為父?”
馬鑾的聲音更低,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皇后娘娘今日召見兒子,說她已經有孕在身。不好告訴父親,讓我先通知父親大人你一聲。”
馬士英:“皇后有孕在身,那是好事啊,又怎麼不方便同老夫說起,真是笑話了……啊!”
他突然想起一事,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多久了?”
弘光皇帝胖成那樣,加上身子又不好,馬士英一直懷疑他沒有生育。自己的女兒是當今大明朝的皇后,如果皇帝沒有生育,對於馬家來說可是個大問題。
皇帝百年之後,若是因為沒有生育,皇位旁落他人,對於權勢滔天的馬家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大劫難。換任何一個人做皇帝,肯定不會放過馬家的。
因此,下來之後,馬士英秘密調了太醫院的醫案看過,好象真有這個問題。
實際上,弘光皇帝結婚很早。在馬皇后之前還有兩個妻子,一個是孝哲懿莊溫正仁靖儀天昭聖簡皇后黃氏,另外一個是孝義端仁肅明貞潔熙天詒聖皇后李氏,另外還有一個妃子姓金。
可惜結婚這麼多年,這三個女人都沒有為他生育過一男半女。
這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
老馬一想到這點,就著急了,這不單單是為了女兒的幸福,更關係到馬家的身家性命。
想來之後,他也秘密派人查訪過。
據宮中侍侯過天子沐浴的太監說,弘光天子那物小如十歲孩童,半根毛也無。雖然他繼位之後,也派人在民間選過女子,可充實進後宮之後卻納而不用,純粹做為一個擺設。
而且,天子好象也有喜歡男風的架勢。
事情都這樣了,馬閣老也沒有法子,只覺得一陣頹喪傷感。
所以,聽說女兒懷孕,馬士英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孩兒不是天子的,絕對不是。
馬鑾的聲音也顫抖起來:“皇后娘娘對兒子說,她的月信就在前幾日,卻沒有來。找太醫院太醫憑了脈,確實是喜脈無疑。”
馬士英一張臉更是白得嚇人:“此事可真?”
馬鑾:“皇后親口對兒子說的,還能有假?”
“誰的?”馬士英面容扭曲了,急問。
如果換成其他人被父親這麼問,必然會奇怪地反問:“妹子的兒子自然是萬歲的,父親怎麼這麼問。”
可馬鑾卻低著頭:“皇后娘娘並未告訴兒子,但兒子卻能猜出來。”
說罷,渾身顫抖,額頭上的汗水滲出來,如同溪流一般落到腳下金磚上。
書房裡如此寂靜,能夠情緒地聽到汗水落地的聲音。
“猜出來了,說說,是誰?”馬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