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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袁可立府這樣的深宅大院,為了防止走水,一般來說每個院子裡都會在東西兩邊放兩口大石缸,用來接雨水。一旦院子裡有事,就能很容易地取水滅火。
正是二月中旬,天冷得厲害,身子一入水,當真是冰冷徹骨。
只一個瞬間,老木頭就清醒過來。
在水花中,妻子的模樣消失了,變成另外一人。
那個女子顯示是被老木頭剛才醉話嚇了一跳,她一咬牙,又走上前來,試圖將老木頭的上半身從水中拉出來。又嬌笑著問:“將軍,你剛才在說什麼,又說什麼大戰場。”
她和城中的妓女早已經被許定國買通,用來纏住高傑手下的親兵,只需將老木頭他們灌醉,就有一筆豐厚的獎勵到手。此刻聽到老木頭說破這一點,心中頓時一驚,知道大事不好。又欺老木頭爛醉如泥,想上前套他的話,也好立去稟告許定國,再討一筆賞賜。
卻不想,手剛一伸出去,一根熟銅包裹著兩頭的鐵錘就夾帶著勁風襲來,正中她的頂心。
“噗嗤”一聲,有紅的白的汁液飛濺而起。
原來,老木頭在入水的一剎那就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了嘴,殺心頓起,立即抽出腰上的金瓜就這個妓女瞬間打死。
老木頭將那具屍體從地上拉起來,塞進水缸中之後,身子幾乎凍得快要僵了,牙關也不住顫抖,發出咯吱的敲擊聲。
再抬頭看了看,卻已經到五十個家丁下榻的偏院子。
院子裡所有的房間都亮著燈,裡面有女子的笑聲,也有同伴驚天動地的呼嚕聲,如果不出意外,其他人同先前自己一樣也是喝得如同一灘爛泥了。
聽到那些女子的笑聲,老木頭手上見了人命,殺心頓起,立即屏息著呼吸,朝有女子笑聲的房間奔去。
一邊跑,腦子裡卻如同閃電一樣將先前在大廳堂裡吃酒時的情形過了一遍。
剛開始的時候,廳堂裡的氣氛還顯得和睦,大家有說有笑。
許定國顯然是蓄謀已久,不但送上烈酒,還帶來了滿城妓女助興。他對高傑等人的態度不可謂不恭謙,倒是將高傑哄得非常高興。
可吃了半天酒,二人就談到出兵的事情上。
許定國如何肯帶兵去開封,只含糊其辭,不住推脫。
高傑本已經喝得有些醉了,他有是桀驁之人,立即瞪起怪眼喝問:“史督相有令,要你進守開封。弟不啟行,莫非憚寇?”
許定國忙道:“哪裡的話,山妻臥病,難以走開。”
高傑怒道:“賢弟人中豪傑,何無丈夫之氣?兒女之輩願去則去,否則殺之,以絕他念。前途立功,惟君所欲。如若濡涊不能,吾當為你殺她。”
許定國大驚道:“此小弟結髮之妻,非他人所比。當即隨行,幸勿見罪。”
高傑大喜道:“既如此,一言為定。何時離睢?”
許定國卻又愁眉苦臉地道:“不急,且待糧籌足再說。”
高傑道:“何必糧足?我自有糧。三日後即離睢!”
許定國也不接話,又給高傑斟了一杯烈酒,只道:“此事以後再議,飲酒,飲酒。”
高傑冷哼一聲,拍開他的手,不客氣地說:“許總兵你一提到出兵就退三阻四,莫非是已經投韃?”說罷,就從懷中掏出一份塘報扔到他面前,喝罵道:“你自己看,有人告發說你將兩個兒子許爾安、許爾吉送去豪格營中做了人質,可有此事?”
許定國面色大變,然後又賠笑道:“興平伯說哪裡話,我堂堂大明朝的河南總兵,怎麼可能投降建奴。”
高傑:“要不,你將兩個兒子喚來讓人見見。”
“這個……”許定國訥訥幾聲,起身道:“小弟喝多了,先去小解。”
高傑也不阻止,不屑地一揮手:“去吧!”
然後就坐在位置上,不住喝酒,滿面冷笑。
不片刻,許定國回來了。
高傑譏諷地看了他一眼:“許總兵,你方才是出去設定伏兵,要殺老子吧?”
許定國大驚,筷子差點掉地,慌忙跪在地上道:“末將不敢。”
高傑仰天哈哈大笑道:“老子就知道你不敢!實話告訴你許定國,你這點酒又算得了什麼,某今日雖然只帶這五十騎入睢州,雖然你在城中有兩人馬,可在老子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阻得了?”
“是是是,興平伯乃是世間少有的虎將,在下佩服,佩服!”許定國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