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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戰敗,你們難辭其咎。”
真定巡撫這才答應給盧象升一日之糧,盧象升的怒氣這才稍微平息了些。
可更加惡劣的事情還在後面,真定巡撫雖然答應給糧,卻摺合成銀兩用吊籃從城上放下來,讓天雄軍自己去市場上買。
但這個時候的黃河以北地區已經被戰火燒成白地,就算有銀兩卻無處買糧。
有天雄軍軍士耐不住飢餓,出去搶百姓存糧,盧象升知道後,立刻將其正法,以肅軍紀。他雖在官場中受到排擠,但百姓對他依然十分擁戴。盧象升部宿營在三宮野外。畿南三郡父老都到軍中勸告:“望大人從速徵募糧草,召集義師。三郡子弟深感大人之德,只要您登高一呼,裹糧而從者可達十萬人,那麼大局尚有可為。”
盧象升含淚答道:“我統兵十年,身經百戰,未嘗敗北。現在只有疲卒半萬,大敵西衝,援軍東隔,事事受到牽制,不用再徒勞父老了。我只能以死報國!”
父老們聽了,都感動得聲淚俱下,大家拿出一斗糧食獻給他作為軍糧,有個老人拿了一升棗子送給他,說;“這給大人煮了吃,補養身體。”
……
想起這些事情,想起軍中飢餓計程車兵,以及每夜暗自流淚的盧象升,湯問行不覺一陣神傷。
他抬頭看了看陰霾的飄雪的天空,長吐了一口氣,卻感覺胸中那一口悶氣怎麼也吐不出來:這大明朝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一股子末世氣象?
“末世!”
湯問行被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嚇住了,要知道在兩年前,身為貴胄子弟的他,對大明朝可謂是忠心耿耿。在他看來,朝廷中君明臣閒,雖然內有流寇,外有建奴,大明朝也屢戰屢敗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國內年年災荒,是大明朝運氣不好。
一旦氣候好轉,只需有兩個風調雨順的年景,盛世又會再次來臨。
可現在,他卻愕然發現,這一切根本就和運氣和災患沒有任何關係。是人本身出了問題,是大明朝已經內外爛透,積重難返了。
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湯問行喃喃道:“餓,真餓啊!”
一個懷中抱著禿了毛的紅纓槍計程車卒將雙手縮排袖子裡,佝僂著身子,喘息著走過來:“湯將軍,湯將軍,督師有緊急軍令下來,命全軍立即收拾行裝,即刻南下追擊建奴。”
“終於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騎兵們都小聲地議論起來。
“也對,換一個地方借糧,或許還能想些法子。”
“請去回稟盧督師,就是末將立即帶著部下整理行裝。”湯問行說,他心中突然嘆息一聲:若是換成以前,一說起出擊,士卒們都會裝懷激烈,說的都是怎麼殺敵。可如今,大家卻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談論的則是什麼地方能夠弄到糧食。至於這仗怎麼打,卻沒有多少人關心。
想來盧督師也是沒轍,這才無奈地帶並南下吧?
又開始了艱苦的行軍,隊伍中雖然沒有死人,可戰馬開始一匹一匹倒下去。
騎兵對自己的戰馬都是有很深厚感情的,自然是哭一場,然後挖坑埋了。不過,前腳湯問行等人將戰馬埋葬掉,後腳就被天雄軍的飢兵挖出來吃光。
剛開始的時候,騎兵們不服,還和部隊其他弟兄打過幾架。但後來因為餓得實在沒力氣,也懶得打了。
再看跟隨自己一道來天雄軍的三十個兄弟,都已經瘦得顴骨高高墳起,頭髮鬍鬚又髒又長,扭結打結,如同乞丐。
要知道,以前的寧鄉軍騎兵是那麼的驕傲和混蛋,一個個看人眼睛都是望天的,身上也收拾得乾淨利索,講究點的人,頭上還扣著一頂貂帽,帽子上還插著一根野雞尾羽。
如今,他們的眼神已經呆滯麻木了,已經泯然眾人也。就同……同大明朝邊軍吃了敗仗計程車兵沒有任何區別。
這還是寧鄉軍,還是我的騎兵嗎?
湯問行心中一陣發冷。
也不知道在路上走了多少天,期間,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正經吃過幾頓正經糧食,戰馬都在拉稀,已經沒辦法打仗。大軍總算在一個鎮子駐紮下來,據說,建奴大軍就在前方。
“先駐紮在這裡,糧食的問題,某再想想辦法,各軍大將先約束好部隊。”節堂設定在鎮中一個小鄉紳的宅子裡,盧象升的黑臉又瘦了一圈,但聲音依舊清亮:“此地叫賈莊,據說建奴奴酋多爾袞和多鐸、阿巴泰兩路大軍已經合流,須防備他們突然殺到。不過,各位也無需擔心,高起潛已親率一萬關寧軍駐紮在距此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