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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的擔心。吃光了又如何,大不了向敵人搶去。
對面敵人那綿不絕的帳篷,黑黝黝的糧倉就如同已經脫光了衣服的女子,只要他們願意,就能大快朵頤。
陳鐵山鐵青著臉在人群裡走來走去,不住低聲咆哮:“你你你,還有你,把名字給我記下來。你們的條例是怎麼學的,胡亂喝水,胡亂吃東西。待到此戰結束,都給我過來領罰。”
劉宇亮等人也在抓緊時間補充體力,身為當內閣閣臣,居移氣養移體,食物自然精美。他用了兩塊沒有加糖的綠豆茯苓糕,又飲了一盞在用棉背裹著保溫的香片之後,愜意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好奇地問:“太初,你們寧鄉軍的條例卻怪,怎麼不允許士卒喝生水,甚至連在外面吃水都不可以?”
孫元笑道:“亂吃東西,亂喝生水,若是拉肚子,還怎麼打仗。我寧鄉軍有專門的炊事兵,部隊的飲用水都需經過幾道過濾,煮沸之後才能食用。至於吃飯用的碗盞,清洗之後,得上籠屜蒸過消毒。雖然麻煩些,花費也不小,可卻能保證部隊在暑天不會發生瘟疫。”
“真是講究,講究啊!”書辦們都小聲的議論起來。
孫元:“夫戰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講究不行,尤其是這伙食,更是重要。閣老,這也算是末將練兵之法的核心理論之一,末將總結出一句話。”
劉宇亮:“太初你說。”
孫元咬了一口硬得跟鐵皮一樣的煎餅,道:“下層士卒的戰鬥力靠的是伙食和給養,中上層軍官的戰鬥力則來自暢通的上升通道和公平的競爭機制。也就是說,若想讓普通士兵替你打仗,你得讓他們吃好。要想讓軍官們為你出力,你得給他們前程。”
劉宇亮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才將手中的糕點遞了一碟給孫元:“大哉斯言,真是不點不透。太初你這一路也行得辛苦了,且用一點。”
孫元搖搖頭:“部隊的戰鬥力,來自同甘共苦。”
“鼕鼕鼕鼕!”正說著話,對面的泊頭鎮中響起了洪亮的鼓聲,建奴開始集合了。
……
孔兆卯時就起床了,撅著屁股蹲在望樓上,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過去。
時值數九寒冬,冷風咆哮著個從大運河上掠過,從廣袤的華北平原上掠過,聲音越來越響。到最後,這個高高的望臺也在這澎湃的大風中搖晃起來,置身其中,就如同坐在一葉扁舟上面,你不知道船什麼時候就會傾覆。
孔兆本是一個膽小懦弱之人,同清軍其他將領靠一刀一槍從戰場上掙回來的富貴不同。他之所以能夠做漢軍的一員偏將,靠的是叔父孔有德。
叔父在天啟年叛出大明朝投靠建州之後,也是皇太極仁慈,允許他保留部隊建制。而孔有德軍實行的依舊是明軍那一套,因為,他那支部隊與其說是清朝漢軍旗,還不如說是孔家軍。既然軍隊姓孔,做為孔有德的親侄子,免不了要在部隊挑起大梁,交給別人,孔有德也不放心。
所以,即便是崇禎九年一戰時他孔兆被孫元打得灰頭土臉,回遼東自然依舊做他的將軍,這次更是隨著嶽託一道南下。
說句實在話,這幾年,孔兆在遼東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他雖然也算是個清朝的官,可在老韃子心目中,也不過是一個奴才、奴隸。高興了,扔塊骨頭過來,一個不爽,就是拳腳相交。別說是他,就算是叔父,聽說在上朝的時候,因為惹了貝子、額真們不高興,也被抽過耳光。
弄到現在,孔兆但凡一看到剃著金錢鼠尾髮式的老韃子,無論他們是官是民,還是街上的潑皮,都會恭敬地喊一聲“爺”,因為你不知道對方究竟是黃帶子、白帶子還是紅帶子,背後又站著哪個旗主?
建奴處事,不問曲直,只問族群。漢民和滿人起了衝突,他們才不官誰對誰錯,先湧上來將漢人毒打一頓再說。二等人,總歸是二等人,凡事都必須小心,必須將尾巴夾起來做人。
好在嶽託將這人非常不錯,入關以來,對他孔兆也是相當的好。說話細聲細氣,態度也和藹,好象完全那他當旗人來看一般。
對他,孔兆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聽人說,嶽託將軍是滿州貴族中少有的知汗派,對漢人也能做到平等友好,同叔父他們相處得也不錯。
所以,這次南下,孔兆對嶽託也是百般討好,好象已經得了他的信任。
記得有一日嶽託突然來了興致,鑽進孔兆的帳篷裡,死活要同他一起吃酒。二人喝了半天,說了許多話。到最後的時候,嶽託突然嘆息一聲,伸手拍了拍孔兆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