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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本書他全都看過。這時他忽然想到,自己對民俗與密碼的興趣,也許就是少年時從這裡開始的。
馬南仰視巨大的書架,那種眩暈的感覺伴隨著頭痛,幾乎讓他不能自抑了。
往昔的記憶在他腦海裡漸漸匯聚成一股力量,但是,它們卻找不到一個噴薄而出的缺口。馬南後來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這老房子裡那種腐朽的味道讓他有了些想嘔吐的慾望。
他終於丟下拐叔跟楚雁,快步奔出門去,站在院子裡,扶住牆壁大口呼吸。
楚雁跟拐叔跟出來,楚雁上前攙住他,關切地問他怎麼了。他揮手示意不要緊,那邊的拐叔已經一瘸一拐端出了椅子,扶著馬南就在院中坐下。
馬南閉上眼睛,他需要一些時間來細細梳理適才腦中紛繁複雜的各種影象。
那於他是件異常痛苦的事,記憶就像刺進身體裡的一根木刺,而且刺得很深,如果你想將木刺挑出來,那麼,必定要先深入到肉中。
馬南的腦袋都要炸裂開來,但最後看到的仍然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
那是一個老人,有著青藍色的瞳孔,他跟七個少年共同生活在這所老房子裡。記憶就像水滴,每一滴裡都有生活的影子,但它們卻無法匯聚成一條湍急的河流,讓馬南尋找到自己留在這座老房子裡的少年時光。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馬南睜開眼,看見楚雁仍然和拐叔站在自己的身邊,一臉的焦急。他帶些歉疚衝著兩人苦笑:“我沒事了。”
拐叔寬厚地笑,渾濁的眼裡似乎還帶著些慈愛——曾經,他跟這些孩子們朝夕相處,也許在他心裡,早就把這些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吧。
後來,馬南跟楚雁離開安家大院的時候,楚雁告訴他,就在剛才,她跟拐叔簡單交談過。父親當年離開時,給他留下了一筆錢,他就是靠著那筆錢,這麼些年一直守在安家大院。他堅信父親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他得替他守好這個家。
“拐叔還問起了我們其它幾個人,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他。也許在他心裡,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父親帶著我們兄弟姐妹七個一塊兒回來。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甚至比父親還要大,我實在不忍心擊碎他心裡唯一的希望。”
馬南沉默了,他心裡其實也對拐叔充滿敬意——這樣的故事以前只在小說電影裡見過,沒想到它竟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拐叔告訴我,車馬巷裡只有一個賣酒的老頭,這裡人都管他叫蝦公。”
“蝦公?”馬南好奇地問,“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稱呼?”
“因為他不僅賣酒,而且自己也喝酒,一喝起來就沒完沒了。你看著他好像醉了,但他卻記得每一個來買酒人的名字。可你要說他沒醉,他一個人坐那裡身子都在晃來晃去,還自言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些跟蝦公這稱呼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哪一年,一個在外面打工的小夥子回來,見到老頭醉熏熏的樣子,加上人又瘦,還微微駝了背,便告訴小城的人,說他看到老人就想到了外面的一道菜,醉蝦。那老人不是本地人,跟我們一樣,大約也是十多年前來到這裡,靠著釀酒的手藝,在小城裡生活下來,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後來大家都覺得醉蝦這綽號挺配他的,但小城人淳樸,覺得醉蝦這名字不好聽,便改叫他蝦公。”
馬南搖頭苦笑:“這蝦公的名字也不見得有多好聽。”
楚雁停下,手指著一個方向讓馬南看。馬南抬頭,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屋簷下,垂著一面青黃色的酒旗——車馬巷中賣酒的老人,珍藏著雷錘的秘密——酒旗之下的酒肆內,一定就是密碼中提及的賣酒老人了。
馬南和楚雁加快腳步走過去,到了跟前才發現,酒旗下的店鋪還上著門板,顯然老人今天並沒有開張營業。
馬南與楚雁對視,心裡忽然有了些不祥的預感。他上前重重地敲打著門板,心情也變得緊張起來。半天過去,鋪子裡沒有絲毫動靜,馬南手心裡溢位了汗。
“你們找蝦公,就從後門進去,蝦公已經一個多月沒開鋪子了。”打邊上過的一箇中年婦女湊過來道。
“蝦公為什麼不開門營業?”楚雁問。
“你們見到蝦公就知道了。”中年婦女嘆口氣,“他實在太老了,哪還有力氣再去做燒酒。好幾年前就有人說他熬不到年尾。他能活到現在,算是非常不易了。”
馬南和楚雁面面相覷,謝過那婦人,依著她的指點,繞到酒鋪的後面去,果然見到有扇小門。馬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