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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前去,為兄斷無叫七弟獨自冒險的理,此事為兄管定了!”
“六哥,小弟聽您調遣,縱萬死亦不辭!”這一聽李賢終於下定了決心,李顯心中自是狂喜不已,可臉上卻滿是肅然之色,一躬到底,慷慨激昂地表明瞭態度……
第十章二王鬧京師(上)
午時將至,雪終於停了,可天卻依舊陰著,灰濛濛地,看著就叫人感到無比的壓抑,風不大,卻寒得緊,吹在人身上,凍得慌,再加上詔獄所獨有的暗晦之氣息難聞至極,處身其中著實不是件令人賞心悅目的事情,然則崔鉉哲卻一點都不介意,不單不以為意,反倒很是享受這等氛圍,尤其是在看到小高臺下跪滿了一地的人犯時,崔鉉哲更是忍不住有種想要放聲大笑上一回的衝動——殺人算不得好事,可若殺的是仇人,那就得另當別論了,倘若殺了仇人滿門之餘,還能升官,那可不就是美得沒了邊的大好事了,又豈能不好生慶幸上一回的。
三年了,已過去三年了,三年前的羞辱崔鉉哲從不曾忘記過,此時思及,尤覺恨難平——三年前,僅僅因奏章中出現了個小小的筆誤,竟因此被輪值宰相上官儀當著百官的面痛斥一番,當年考績大受影響不說,更因此喪失了晉升的良機,可憐崔鉉哲宦海幾近二十年,蹉跎至今,尤是八品言官,其情何以堪,而今,風水輪流轉,終於能一雪當年之恥,崔鉉哲又怎能不興奮異常。
“稟崔大人、侯大人,時辰將至,請二位大人明訓。”就在崔鉉哲興奮地盤算著此番監斬後將能如何如何之際,一名身著大紅袍服的衙役疾步行上了小高臺,對著崔鉉哲與侯善業這一正一副兩位監斬官一抱拳,高聲稟報道。
“嗯。”崔鉉哲擺足了官威,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微側了下臉,將探詢的目光掃向端坐在下首位的大理正侯善業。
小人得志!侯善業一見到崔鉉哲那副裝腔作勢的樣子,不由地便有些子來氣不已——論官銜,侯善業乃是大理正,堂堂從五品下,比起崔鉉哲的八品言官高出了一大截,論職權,大理寺乃實權衙門,比起只有奏事權的監察院來說,也要強上不少,就算是論皇后娘娘的寵眷,侯善業自認也比崔鉉哲來得強,更別說詔獄乃是大理寺的地盤,哪輪到崔鉉哲這麼個外人來猖獗。
“崔大人看著辦好了。”侯善業雖不想理會崔鉉哲的做派,可這等場面上,卻也不是鬧生分的時辰,這便不冷不熱地吭了一聲。
“哼。”崔鉉哲本性陰冷而又敏感,自是感受得到侯善業話音裡的冷遇,大好的心情登時便陰了下來,只是這當口上,卻也無法去跟侯善業起爭執,只能是黑著臉哼了一聲,手一伸,將籤筒裡的一枚鐵籤取在了手中,往那名前來稟事的衙役面前一丟,提高聲調喝道:“行刑!”
“喏!”這一聽崔鉉哲語氣不善,那衙役自是不敢怠慢,緊趕著應了諾,拾起鐵籤,雙手捧著,高舉過頭頂,幾個大步行到了小高臺的邊緣,環視了一下臺下諸般人等,扯著嗓子高呼了起來:“時辰已到,開刀問斬!”
“上官大人,得罪了,小的這就送您老上路!”動刑令一下,站在上官儀身旁的一名行刑手便即陰冷地笑了笑,比劃了下手中的大刀,低喝了一嗓子,雙手握緊刀柄,刀已揚將起來,作勢欲劈。
結束了,終於要結束了,這樣也好!上官儀吃力地抬起眼皮,瞄了瞄被雪光映照得寒光閃爍的屠刀,心中不由地滾過一陣解脫的輕鬆之感——對於死,上官儀自是早有覺悟,當初奉命擬廢后詔書之際,上官儀便已知曉自己十有八九會落得這麼個下場,只是上官儀卻並不後悔,哪怕還能有回頭的機會,上官儀一樣不會更改初衷,只因有些事是身為丞相者無可逃避之抉擇,而今,一切終於都要過去了,一切留待史書去評說也罷!上官儀倦怠地合上了眼,靜靜地等著最後時刻的到來,憔悴的臉上由是露出了絲淡然的笑容。
“刀下留人!”
“璐王殿下駕到!”
“周王殿下到!”
……
屠刀雖已揚起,可不待其落下,一陣呼喝聲暴然響起,緊接著一隊隊精壯甲士護衛著兩位身著王服的少年從詔獄外湧了進來,正是李賢、李顯這小哥倆及時趕到了。
危險!李顯眼尖,剛一行進詔獄的小校場中,入眼便見上官儀正引頸待死,心急之下,忙斷喝了一聲:“拿下!”,此言一出,緊跟在其身後的數名周王府侍衛立馬飛躍了出去,如旋風般地衝過人群,趕開那名呆若木雞的行刑手,將上官儀團團圍在了中間,數柄橫刀交錯排開,不讓周邊的大理寺衙役們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