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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善,卻並非傻子,恰恰相反,太子精明得很,那和善的面孔下,是一幅極精明的內心,要想矇騙其,難度不小,再說了,按大義名分來說,將來的天下乃是他的天下,他壓根兒就無需急著去培養私底,很顯然,這一條路也未見得能走得通,說來說去,也就只有李賢那頭還有些指望了!
“李賢?李賢!”李顯口中無意識地呢喃了幾聲,突覺眼前一亮,心中已然有了些定見,再順著這條線索往下細細想了開去,心思漸漸便活絡了起來,笑容不自覺地順著嘴角邊漫延了開來,良久之後,李顯突地一擊掌,斷喝了一聲道:“來人,傳高邈即刻來見!”
李顯此言一出,候在外間暖閣處的眾丫環們頓時便是一陣細微的混亂……
第六章謀定而後動(一)
子時方盡,正是好睡之時,任是誰在這等天寒地凍時分被攪了清夢,一準都不會有甚好臉色,高邈亦然,只是面對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周王李顯,高邈實不敢出言抱怨,甚至連苦楚之色都不敢有所表露,只能是老老實實地躬身站在几子前,恭聽李顯訓示,卻不料李顯除了先前高邈進門稟報時吭了一聲之外,竟半晌都沒再有言語。
臉還是那張臉,人卻似乎有些不同了,只是究竟有何不同高邈卻怎麼也說不上來,總覺得面前這個小主子身上多了些沉穩,少了些往日裡時不時冒將出來的童稚,感覺過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再一聯想起白日裡李顯那顯得有些子怪異的舉止,高邈不由地便打了個哆嗦,暗自懷疑自家主子是不是撞了甚邪。
“冷著了?孤這就讓人傳薑湯去。”
高邈哆嗦的動靜並不算大,也就是衣衫摩擦著發出些細微的聲響,可就是這麼點聲響卻令李顯從遐思裡清醒了過來,微皺著眉頭看了高邈一眼,語帶關切之意地問詢了一句道。
“沒,沒事,謝殿下恩典,奴婢沒事。”
高邈正胡思亂想著,冷不丁聽李顯如此說了,登時便嚇了一大跳,趕忙躬著身子,結結巴巴地遜謝道。
“嗯,沒事便好。”聽高邈如此回答,李顯也沒多堅持,點了點頭,轉開了話題道:“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你到本王府上已有六年餘了罷。”
“殿下好記性,奴婢乃是顯慶四年九月進的府,到今日算起來該是六年又三個月了。”高邈沒搞懂李顯為何好端端地問起此事,可也不敢亂問,只能是陪著笑回答道。
“六年了,這時間可真不經過,一眨眼便溜達過去了,孤當年還是個滿地亂跑的稚童,如今麼,嘿,罷了,不說這個了。”李顯心裡頭滿是感慨,當然了,他真正感慨的不是這六年時間,而是前世那虛度的五十五年,只是這等感慨卻實不足為外人道哉,此時,面對著上一世陪了自己一生的高邈,李顯的眼睛不由地便微微有些子溼潤了起來,這便長跪而起,臉色肅然地看著高邈道:“你可是奇怪本王為何此時喚你來麼?”
“奴婢不敢,殿下有令,奴婢自當遵循。”
高邈聽不出李顯這話裡究竟藏著甚玄機,心中一沉,忙將躬著的身子壓低了幾分,卑謙地應答道。
李顯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面色複雜地看著高邈,沉吟著道:“孤自幼長在深宮,開了府,又被這高牆大院所困,不說親朋,便是能接觸的人亦是不多,你高邈是跟著孤一道長大的,算是孤的伴當了,孤不是個忘恩之輩,雖不敢言給你大富大貴,卻斷不會忘了你我自幼一道長大的情分,但凡能給你的,孤定不會吝嗇,爾可信否?”
“殿下,奴婢所為皆是本份,縱使赴湯蹈火,也屬該當之事,還請殿下切莫如此說法,奴婢,奴婢承受不起啊,殿下。”高邈雖不明白李顯為何會說出這麼番話來,可卻聽得出李顯這番話裡的真感情,也能感受得到這話裡的真情意,登時便有些子吃不住勁了,一頭跪倒在地,言語哽咽地回答道。
“起來罷,孤這話只說一遍,你只管記在心裡便是了,孤定不負今夜之言。”李顯虛虛地抬了下手,示意高邈平身,而後,深吸了口氣道:“孤有一事要你去辦,此事或有大凶險,卻又不得不為之,只是孤自己不方便出面,你可願幫著孤走上一遭?”
“啊……”一聽李顯說得如此嚴峻,高邈不由地便愣住了,驚呼了一聲,又緊趕著用手捂住了嘴,滿臉子驚訝之色地看著李顯,等了好一陣子之後,見李顯不像是在說笑之狀,心頭一沉,忙深吸了口氣,強自將內心的波動壓了下去,慎而又慎地回答道:“奴婢乃卑賤之命,得蒙殿下看重,自該為殿下而死,只是奴婢可以死,卻不能因之誤了殿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