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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是自然之事,眼瞅著自家老爹半天也沒個決斷,李顯心裡頭火燒火燎地急著,然則他卻不敢再有更進一步的進言,只因先前的自告奮勇已引起了自家兩位兄長的疑心,李顯可不想大出風頭之餘,平白地成了兩位兄長的標靶,再者,李顯深知自家老爹的性子,話若是說得太明的話,不單不能幫高宗下決斷,反倒會將其嚇得倒縮了回去,那可就是適得其反了,故此,哪怕心裡頭再急,李顯也只能咬牙強忍著,靜靜地等待著高宗作出個決斷來。
“顯兒所言頗是有理,只是許侍中處……”
高宗李治顯然是聽懂了李顯話裡的未盡之言——繞過正常程式,先造成既成事實,而後再來打朝堂官司,真到那時,因著武后的坐月子之故,後黨們勢必無法取得武后的有效支援,這等朝堂辯爭誰贏誰輸還真難說得很,即便是輸了也無妨,總不能將大赦了的人再重新抓回來罷,畢竟天家的臉面還是要的,如此一來,上官儀一家的性命便算是保住了,最多隻能給其加上一個流配邊疆,永不敘用的處分,而這,比起上官儀滿門被斬的後果來說,已是強了不知多少倍了,策不可謂不是妙策,只可惜李治的懦弱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哪怕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可到了底兒,還是顧忌重重地不敢放手一搏,在原地轉悠了半晌之後,就只冒出了半截子話來。
唉,父皇啊父皇,您老還能更懦弱一些麼?好好的一個皇帝竟然被您老當成了這般模樣!一聽到李治如此說法,李顯的心立馬就沉到了底,很想大聲疾呼一番,只可惜想歸想,做卻是不能如此做——一次冒失可以說是魯莽,接二連三地冒出驚人之語的話,那可就是自尋死路了,故此,哪怕內心裡再有所不甘,李顯也只能強自忍了下來,低著頭,不去看高宗那張茫然無措的臉。
高宗對許敬宗的忌憚可以說是由來已久了的,這裡頭不單有著許敬宗本人身為右相兼門下省侍中,權傾一時的緣故,更因著許敬宗的背後站著的可是武媚娘這麼座大山,當然了,許敬宗本人的刁鑽品性也是高宗顧忌的一個重要因素——許敬宗,字延族,杭州新城人。少有文名,隋大業中,舉秀才,授淮陽郡司法書佐,不久入謁者臺,奏通事舍人事。其父許善心被宇文化及殺害後,許敬宗即參加李密瓦崗起義軍,為元帥府記室,瓦崗軍失敗後降唐。後,唐太宗聞其名,召為文學館學士,歷任中書舍人、衛尉卿、禮部尚書等要職,以善治史聞名當世,永徽六年,因擁立武媚娘為後而得寵,官拜侍中,後又加右相銜,為人陰險狠辣,朝中百官無不懼之,便是高宗本人對許敬宗也有些個無可奈何。
“父皇,大赦天下乃父皇之仁心也,當速行之,孩兒不才,願請命前往門下省接洽此事,懇請父皇恩准。”李賢原本就對許敬宗其人十二萬分的看不慣,此際見高宗如此說法,心頭火頭立馬便起了,再加上又有著先前李顯慨然進言的榜樣在,李賢自是不甘落後地站了出來,自告奮勇地請命道。
“唔,也罷,既是賢兒願去也成,只是莫要起了爭執方好。”李治猶豫地看了看李賢,又看了看邊上的另兩個兒子,遲疑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長出了口氣,算是勉強答應了李賢的請求,可末了還是擔心李賢會將事情鬧大,又斟酌著叮嚀了一句。
“父皇放心,孩兒去去便回。”李賢雖年方十二,卻已開始涉足政務,只不過因著身份問題,往日裡都是暗中行事,從不敢公然參與,此番得了正經的由頭,自是興奮得緊,壓根兒就沒去仔細考慮這整件事背後的利害關係,緊趕著應答了一聲,捧著聖旨便出了大殿,領著幾名小宦官興沖沖地往前庭門下省趕了去。
沒戲,絕對沒戲!望著李賢匆匆而去的背影,李顯心中雖很希望李賢能將此事辦妥,可理智卻明白無誤地告訴他,這事情一準辦不成,不但辦不成,反倒會打草驚蛇,雖有心想提點一番,可看了看那些個在殿中隨侍的宦官宮女們,李顯還是很明智地將進諫之言咽回了肚子裡。
果然不出李顯所料,李賢去得快,回來得更快,還沒等內殿將太平公主抱出來呢,李賢就已氣急敗壞地衝了回來,一張滿是稚氣的小臉憋得通紅髮紫,就那小摸樣兒,不用問便可知李賢此去所挨的悶棍究竟有多疼,眼見及此,高宗眼神裡的期盼之光瞬間便黯淡了下去。
“父皇,許侍中他,他……,哼!”李賢氣鼓鼓地走到龍桌前,將卷著的聖旨往桌上一擱,紅著臉,待要破口大罵上一回,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不妥,強自收了回去,一派憋屈無比之狀。
“賢兒莫急,此事容朕再斟酌一……”李賢雖沒將經過說個明白,可李治卻已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