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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因為誰都知道那“紅旗”牌電視機用了兩年,映象管肯定會冒煙兒。所以一到下雨刮風的時候,美仁和小二寧願各吃一片瀉藥,然後輪流拉稀打發時間,也不想去看金都的那些破電視節目。
很長時間以來,金都人最喜歡唱的一支歌叫“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之慘之悲之酸像誰都活在十八層地獄裡一樣。城外的畫家們都到城裡來做行為藝術展,他們喜歡脫光了衣服表演,似乎穿著衣服在表演就不是行為藝術了,Zuo愛的主題自然是用母豬和公豬代替了。金都的藝術家同志們一起闖江湖,一起泡妞,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互捧,一起妒嫉,一起憤世,最後還是因這因那擺不平的原因各自分道揚鑣。金都的藝術家同志們或多或少都曾經不分清紅皂白地莫名其妙地勾引從大洋那邊來的男子和女人,善良而又追求進步。或者Zuo愛以後再談戀愛,或者談了戀愛再結婚。反正最後都能生出一大堆像籽兒一樣的混血兒。因為金都人都相信大洋那邊人的錢比金都人錢多,門上掛的都是錢。
日子被投機的同志們安排得好好的。不得已不甘心的人們永遠在等著某個人的到來,是魔鬼還是天使都無所謂了,身邊的旅行包裡永遠裝著一把牙刷、一塊香皂、和幾條舊內褲、幾雙破襪子,因為指不定到哪就歇息了,就差沒揹著一張大席夢思到處遊蕩了。
美仁說,正走運的人們也還在拼命地配合電臺、電視臺的編導從這座城市麻木、遲鈍的人們手中賺得更多的籽兒,賣更多的乖,討更多的好,想辦法以後能有足夠的錢養老。策劃人譏笑被包裝的金童玉女是“白刀子進,黃刀子出”;被炒成功了的金童玉女事後又嫌策劃人老土。走運的防著不得意的人,不得意的人又瞧不上走運的。失意的成功的人都說,在這座城市裡必須既作表子又立牌坊,笑貧不笑娼。世道變了,開車的怕騎腳踏車的,騎腳踏車的怕走路的,走路的怕下崗的。總之,穿鞋的怕不穿鞋的。
其實,這些話全是美仁在睡覺作夢時說夢話被小二偷聽到的,誰他媽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小二也懶得問美仁。不過,小二聽力很好,那是因為小二那對吊眼半瞎的緣故。
三。小二的童年往事 做完愛以後講小時候的故事
16歲以前,住在老家的小二的眼睛還是好好的,一個江湖騙子偷了小二的光明。做完愛以後,小二喜歡給美仁講她小時候的故事。
我老家離金都很遠,一座山連著一座山,鄰居的概念不是十米、二十米,而是半座山、一條河的距離。十幾年前,我老家漫山遍野都種滿了農作物。夏天有油菜、豌豆角、胡豆、麥子,秋天有棉花、李子、核桃,冬天也有數不清的枯了的苕子花藤,春天更是把眼睛給
裝滿了顏色。那時候學校不多,大山裡只有一個小學和中學,他們分別在兩座山的山頭上。聽說現在我的老家小學校就不下四個,更別說其他型別的學校了。那時候農村家的小孩都喜歡用一個瓷缸放點米,拿到學校自制的鍋爐房去蒸。每個小盅子上都打著自己的記號,有系根紅繩子的,有系根綠繩子的,有繫上麻繩的,有麻繩上再綁上一小木棍的,有的小孩乾脆在盅子外面用紅漆寫上自己的名字,以免拿錯。那時候的下課鈴不是電鈴,而是一口大鐵鐘,校長親自敲。我還記得當時的校長姓任,中等個兒,長得眉清目秀的,洗得泛白的中山裝左上面的口袋裡永遠插著一鋼筆。農村家的小孩子們一聽到這鐘聲,全都一窩蜂地奔向鍋爐房,帶著自個兒家醃的鹹菜,拿著自個兒的飯盅,鬧著、笑著、圍成一堆,飛快地吃完飯,然後再去喝井裡的井水,接著滿山遍野地玩去了。
我很羨慕那種自由,不再想一個人中午回家在爸爸、媽媽的監督下吃飯,也鬧著媽媽給我買一個小瓷盅,拿到鍋爐房去蒸。我媽很愛我,也就順著我的意,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我的盅子裡有一個雞蛋,有豬油和一些鹽,有時也放一些臘肉和香腸。1976年,大都市都還很窮很緊,更何況我的老家,但我的媽媽就有辦法讓我們過得舒舒服服的。難怪到今天一提到我媽我就想哭。可能是因為我長相的原因,哪根筋都好像是反著長來著,我老想用自己的雞蛋和肉去換那些農村小孩帶來的鹹菜,他們的鹹菜都是自己家做的,很香。但他們都不願意交換,那時我還以為他們不喜歡吃雞蛋和肉,我壓根也不會想到什麼叫自尊的問題。
因為那些農村小孩不願意和我坐在一起吃,所以我常常也自己討個沒趣,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不過,從學校到我家慢慢走的話最多也只要十分鐘,如果一路小跑五分鐘就不到。那是一條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