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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若木雞般站著一個女人,煞白的臉上滿是驚懼。她的身子不住地劇烈顫動,好像隨時都能倒在地上。
蔣青毫不猶豫分開人群上前扶住女人。
他在女人耳邊輕輕叫她的名字——清眉。
女人的整個身子都癱軟在蔣青的臂膀裡,蔣青愈發可以感覺出她的瘦削與單薄。她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前方,似乎已經認不出來面前這個與她分手不久的男人了。
因為並沒有預想中的鮮血與死亡,所以圍觀的人這時已漸漸散去。
現在,蔣青再次獨自面對這個名叫清眉的女人了。
第二章 魅影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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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蔣青心裡有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沉默起來。那個晚上之後,蔣青決定徹底忘記那個女人,這是個讓他很痛苦的決定。他並不相信自己對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產生了多麼難以割捨的感情,而是在很多時候,只要想到女人在夜色中落寞的背影,他都會感覺是自己拋棄了她。
這是個本不該有的念頭,拋棄用在這裡似乎很不合適,但恰恰只有這個詞,才能完全形容蔣青的感受。他無數次地跟自己說,你不是在懼怕什麼,如果她是一個別的女人,你可以義無反顧地守在她的身邊,為她阻擋那些讓她恐懼的力量。但她不同,她是韋堅的老婆,你不能與韋堅的老婆發生任何故事,否則,你將遭到所有朋友的唾棄。
那晚過後的第三天,蔣青單位裡有公差,他去了古城西安。事情很快辦完了,他又故意耽擱了兩天。西安已經來過很多趟,名勝古蹟大多已經去過,再說,蔣青此時根本沒有遊山玩水的心情,他大多數時間,都把自己關在賓館房間內。也許是因為西安地處西北,氣候乾燥,蔣青每次來都覺得身體不適,這次更是這樣。他的睡眠不好,白天萎靡不振,而晚上卻可以徹夜不眠。好容易睡著了,又不斷被各種噩夢驚擾。那天早晨,蔣青醒來,覺得有些粘粘的液體在嘴唇上移動,他抹了一把,滿手都是血跡。
賓館裡的服務員說,很多初來西安的外地人,早晨起床都會有流鼻血的現象,因為西安的氣候實在太乾燥了。服務員建議蔣青以後睡覺時,找兩個盆裝了水擱在房裡。
蔣青在衛生間的水龍頭下清洗血液,水的清涼讓他有了舒適的感覺。他把整個腦袋都伸到水龍頭下面,酣暢淋漓的感覺過後,他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面前的男人面色蒼白,眼圈發黑,嘴唇像龜裂過的田地。
蔣青居然從自己身上看到了清眉的影子。
那是個古怪的女人,她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她一定是與眾不同的,或許,她身上還帶著我們無法感知的一些力量。這一刻,蔣青凝視鏡中的男人,斷定這是清眉對自己發出的召喚。
蔣青還想到了很多跟諾言有關的傳說。
——如果以後你感到害怕了,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鬼使神差,蔣青不知道自己那晚為什麼要對女人做出這樣的承諾。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所以,他選擇了呆在一個氣候乾燥的城市裡,這樣,他就可以欺騙自己,並沒有違背承諾。但在這陌生的城市裡,他還是逃不脫女人對她的召喚。或許這是宿命,他這輩子已經註定要與那個名叫清眉的女人發生一些什麼了。
蔣青收拾簡單的行李,回生滿木棉花樹的南方小城。
在列車上,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衝動,他想早些見到清眉,弄清楚那一晚她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她神智錯亂產生的幻覺。很少有人會相信這世上有鬼,蔣青也一樣,那一晚,他只是憐憫清眉形單影隻在城市裡遊蕩,從一個男人的角度給了她些安慰。而現在,他發現他已經深陷到女人的故事中去了。
在西安,他生平第一次被噩夢困擾,他回憶不起來夢中究竟都看到了什麼,但每次都是汗岑岑地從夢中醒來。依稀記得夢裡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像風一樣輕盈,像霧一樣縹緲,但它總在最後直直地向蔣青撞將過來,隨即,蔣青便會墜入無邊的黑暗。
現在蔣青認定了這些噩夢都與清眉有關。
“我的窗外站著一個陌生人。我認識他,他終於來了。”女人的聲音在夢裡說。
“那個陌生人是誰?你怎麼會認識一個陌生人?”蔣青不解地問。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女人忽然貼得他近了些,並且不待他回答,立刻用充滿驚懼且慌張的聲音大聲道,“我不相信有鬼,但我看到了他們。他們就在我們的周圍,與我們近在咫尺。”
這是那一晚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