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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步軒歇會兒中覺也是有的,現在天冷了,多半是用了午膳過來,晚膳倒是常在這裡用的。”
這個皇帝好勤力啊。
天天上午是正朝議事,天天下午還辦不完的公,一直幹到吃晚飯。
以前看影視劇裡,好象皇帝天天吃飽喝足弄香吟月還外帶個私訪微服。
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那些片子總是誤導人的。皇帝身邊信得過的奴才就那麼兩三個,外臣一個,野和尚一個,天天閒遊爽得不得了。
可是就我看,皇帝這前前後後,成英殿裡光伺候的就不少了,不要說侍衛。這還是皇帝沒過來。他下午要過來了,這殿裡肯定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一隻蚊子也飛不出的嚴密。
中午我就在耳房裡吃了飯。
一起吃飯穿著綠袍子的還有個中年文士,相貌平平,但一副儒雅之氣。小太監說道:“這是柳隨郎,這是白侍書。”
隨郎?我想起來上午聽小太監說過,成英殿裡的筆墨上一個姓朱,一個姓潘,另一個姓柳。姓潘的病退不能來,姓朱的今天不當值。
我朗聲說:“初次得見,以後還要柳兄多多關照。”
他點頭道:“白侍書不用客氣,日後要你分勞之處不少,侍書叫我柳鏡就好。”
這個人倒和氣。
要知道他是外官品階,七品六品的我是分不清。而我是內庭品級,份位低於他。可是一向規矩,內庭總比外官要佔便宜。
唉,我真希望不佔這什麼便宜。
女人佔這種便宜,還可以說是裙帶枕蓆之功。
我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柳鏡喚我白風就成了,侍書不侍書的多拗口。”
打過招呼,坐下吃飯。
三菜一湯,味道倒是很好。
屋裡很靜,吃飯的就是我和他,想必其他人也是要吃午飯,只是不在一塊兒吃。
吃完飯,漱了口喝了茶,柳鏡給我一疊紙張,細細講解了皇帝與臣子議事時該怎麼樣重點略記,哪些話可以先簡筆記下,哪些話必須一字不錯抄錄。雖然另有書記做這件事,但是我們一樣要旁聽謄錄,以免缺短少誤。
我答應著。他又講何時記事用何筆何紙。皇帝的話單用一樣墨記出,此墨色重味濃偏稠。還有,第一次錄辭時可以用普通版紙,此後須用備藏的上紙。
我一一記著。
他又給我看筆,順口問我習慣用哪種?
我拿出筆盒來,取自己的筆:“這枝用慣了。”
他點頭:“用慣了就好,那就先不必換筆。”
說了一會兒話,外頭有人輕輕頓足,一共三下。他起身來整整衣冠:“萬歲爺過來了,我去議事房候著,你今天頭次來,想必是不當差的,看裴公公怎麼安排。”
我點點頭,看他放鬆了步子走了。
不知道我是要在議事房還是在外書房當差。
我在屋裡坐著無所事事,這地方牆厚門實,隔音倒真好。我喝了兩杯茶,忽然門口人影一閃,我正出神,嚇了一跳。他垂頭說:“侍書請隨我來。”
我撣撣衣服,幸好也沒坐折壓皺,不算失禮。
跟他繞過迴廊向後走,我左右看一看,停住腳,輕聲問:“吳公公,這是去內書房的路吧?”
那小太監聲音細,態度謙和:“侍書叫我小吳就好。您以後就在內書房當值。我現在領您過去。”
我愣了一下:“不是說是議事房和外……”
“這是裴公公親口吩咐,不會有錯的。”他腰彎得更低:“這就快過去吧,皇上在前面議事房,不一時就會過來,您先看看房子,預備下筆墨。”
我懵懵懂懂,跟著他拐了彎上了階,推開一扇側門。
一股書墨香氣撲面而來,屋裡很敞亮,書架沒有外書房那麼多,靠牆立了兩排,迎面牆上一張羊皮紙的地圖,泛黃微舊。屋角的錫鼎裡有嫋嫋的沈香青煙升騰起來,屋裡極靜。靠牆的榻上鋪設著明黃的緞子被袱,長案上有七彩拱雲大寶瓶,瓶裡供著幾莖折枝的鮮花,一架絲繡透亮的小屏風,一個瑩白溫潤的玉盤。
再看過去我不由得直了眼。
居然是座小小的西洋自鳴鍾!
小吳看我直了眼,輕聲提醒:“侍書,您就在這裡伺候。廊下面有人聽喚,皇上如有吩咐您就掀簾子吩咐外頭。內書房事不多,皇上也不大這裡見臣工,還是看摺子的時候多。”
我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