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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準備關十四爺多久?”其實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胤禎腦袋上的東珠是十顆還是九顆,對他來說意義並不是很大,他所關心的是,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機會改變胤禎終雍正一朝都被囚禁的噩運。
如今胤禎和錫若自己都是拖家帶口的一大家子,跟雍正硬頂著蠻幹不是明智之舉,舉家出逃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他在天津的時候就向魯菲船長打聽清楚了,洋船要出天津港,都必須經過周密的檢查,以防他們挾帶不允許帶走的東西離港。
要讓兩府裡的重要人物都上船出海,姑且不論他們願意不願意,單是離境時的例行檢查就夠讓人撓頭的了。就算錫若能動用自己在理藩院的關係和銀子搞定負責檢查的官員,或者先上小船在公海上等著,事後如何安頓這一大幫子從未離開過大清國土、連語言都不通的人又是一樁讓人頭疼的事情,可要是不帶他們走,就難保餘下來的人不會被雍正當作叛臣家屬清理,只怕下場比歷史上的還慘。說來說去,終究是兩難。
錫若越想,就越覺得胤禎這傢伙不省心,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了岔子,不由得狠狠地埋怨了他好幾句,也不知道他在景山上打噴嚏了沒有。他本來滿心要跟雍正理論幾句他砸西征石碑的事情,可是心念一轉又想起了允禩說的話,覺得現在還是不能惹毛了雍正,而是應該先去見見被他關起來的胤禎,然後再想法子把他弄出來再說。
雍正見錫若那雙桃花眼滴溜來滴溜去地轉了半天,心裡起了疑心,便故意不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反倒將了他一軍,說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難道朕準備關他的日子長了,你還想劫了他出去不成?”
錫若被雍正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奴才是覺得,現在景山上怪冷的,關久了怕對十四爺的心疾不好。他原來是在西北落了病根兒的,這天氣一冷,怕他又舊疾復發。皇上前兩天不是還來信同奴才說嗎?覺得天一冷,原來在黃泛區泡出來的風溼又開始發作了,膝蓋都時常疼得不行。奴才這次從直隸回來,特地給皇上尋了幾副好的護膝,說是帶按摩跟活血作用的,正想著進給皇上試試呢。”
雍正原本是做好了被錫若死諫、要他把十四放出來這個準備的,不想這傢伙卻偏開話題說起他的膝蓋來了,而且偏偏自己被他這麼一說,還真覺得膝蓋又開始疼起來。他又知道這傢伙的確總能鼓搗出一些新奇玩意兒,從以往的經驗來看,效果往往還很不錯,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他所說的“神奇護膝”了,就是在眼下這種氣氛裡,無論如何有些拉不下臉來管錫若討。
錫若見到雍正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心裡暗歎自己要是穿回二十一世紀,真可以試著去幹幹醫藥或者保健器材銷售的活兒了,便又朝雍正說道:“奴才為了慎重起見,先叫府裡有風溼的人試帶那護膝幾天,所以這趟進宮就沒有帶進來。等回頭他們帶了、確定沒有什麼妨害之後,再洗淨了給皇上送來。這大冷天兒的,要是凍著了皇上的膝蓋,只怕連先帝和先皇太后心裡都會不安呢。”說著又用眼睛去偷瞟雍正,見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裡嘿嘿一笑。
果然過了一會,雍正便揮了揮手說道:“你不用再費盡心思地暗示朕讓先帝和先皇太后不安了。想給誰送藥就送你的去吧。朕是天子,不至於殘忍刻薄至斯!”
錫若心裡大叫道,就是這話!果然“皇帝”可教!簡直恨不能衝上去給雍正戴一朵大紅花。雍正見他表情如此激動,似乎有些不爽,便又放下臉來說道:“你要是耽誤了辦差,朕可不輕饒!”
錫若現在已經練就了對雍正的日常威脅左耳進右耳出的功能,還附帶“過濾功能”,已經能夠分辨哪些是他真正的威脅,哪些只是他為了死撐面子放出來的狠話,聽見這句“可不輕饒”,腦子裡自動點亮了那盞綠色的安全燈,表面上卻恭恭敬敬地說道:“奴才遵旨。”
雍正對這塊勉強算是“股肱之臣”的牛皮糖也無可奈何,可算是有些體會當年他老子含恨帶笑地叫出這個綽號的心情了,思來想去終究覺得不甘心被這傢伙涮過去,便故意留著他詢問了一大堆政務,偏生這傢伙彷彿早已有備而來,竟是信手拈來對答如流,但雍正也看出來他對政務的熟稔和精心是真的,再也不是那個當年只會在上書房裡打混的“吳下阿旺”了。他眼角瞟到錫若手拈一管自己塞給他的羊毫侃侃而談,唇角還帶著一絲自信的微笑,竟興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愛才之意,心裡原本因為他袒護允禵和允禩等人而興起的那些反感,也在不覺間消去了許多。
錫若見雍正眉間的戾氣漸漸消散,知道自己今天又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