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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撫,正是雍正剛剛提拔上來的田文鏡。現在看起來,雍正果然是和允禩所說的那樣,是急於選出一套完全聽命於自己的施政班子來。
李衛、田文鏡、諾岷這些都是二十一世紀辮子戲裡耳熟能詳的人物,錫若現在也時常能從雍正嘴裡聽到他們的名字,只不過和辮子戲裡演的情形略有出入。比如李衛可不是什麼四貝勒救出來的叫化子,而是康熙五十六年捐出來的兵部員外郎出身。他的真人錫若也見過,也絕對不是什麼營養不良的可憐模樣兒,而是五大三粗的一個大黑胖子,一副地主家頗多餘糧的樣子。
李衛在戶部供職期間,幹了一件讓當時還是親王的雍正刮目相看的事:當時分管戶部的一位親王每收錢糧一千兩,加收平餘十兩。李衛屢次諫阻都不聽,於是在走廊上置一櫃,上書“某王贏錢”,令這位親王十分難堪,只好停止多收。雍正十分看重李衛“勇敢任事”的優點,一繼位就任命李衛為雲南道鹽驛道,次年擢升為布政使,掌管朝廷重要稅源的鹽務,也算是雍正樹立起來的一個新朝模範人物了。
只不過等到雍正上臺,就在二年的九月停止了李衛藉以晉身的戶部捐納事例。所謂捐納,是指朝廷向自願報捐人出賣官爵封典的制度,本義是在軍興、河工或災荒的時候來解決財政上的不足,可雍正說這是飲鴆止渴,後患無窮,又說助長了讓官員貪汙索賄的風氣,讓朝廷斯文掃地,喪失民心。他下令目前擔任戶部尚書的錫若和張廷玉,一定要開源節流,從各處摳出銀子來整修河務,賑濟災區,但是千萬不能再打這個賣官鬻爵的主意。
十月的時候,雍正還二度開科取士,賜陳德華等二百九十九人進士及第出身有差。雍正親臨太和殿舉行殿試,又以他所信賴的張廷玉為主考,看樣子是迫不及待地要從新科進士裡提拔出人才來了……
錫若正胡思亂想間,卻聽見雍正從養心殿裡扔出來一句,“納蘭回來了?進來吧。在外面躲躲閃閃的幹什麼?”
錫若聽得一笑,又正了正官帽,這才拎著幾分小心跨進暖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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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若進暖閣請了安,見在裡面回話的果然是張廷玉,便衝著他笑了笑。張廷玉卻隱約有些擔憂地看了錫若一眼,似乎是在為他擔心。
這時雍正說道:“起來吧。你去直隸辦差辛苦了,賜座。”
錫若謝恩以後坐了下去,又聽見雍正對張廷玉說道:“刑部尚書阿爾松阿既然無心為國效力,那朕就奪了他的職,削了他的爵,再將他發往盛京!他的果毅公爵位,讓他的伯父音德來襲。”
錫若聽得心裡一震。阿爾松阿正是昔日八爺黨中堅力量之一的阿靈阿的兒子,同自己的二哥揆敘當日往來也很密切。雍正當著自己的面發落阿爾松阿,未免沒有殺雞給猴看的意思,難怪允禩會那樣急切地來警告自己了。看來雍正手裡的那張網,的確是一日日在收緊了。偏偏胤禎那傢伙還在這時候把自己弄到景山上去了,真是個愛添亂的傢伙,唉!
雍正和張廷玉君臣奏對了半天,兩個人都是一副如對大賓的端凝性情,所以他們的對話聽起來難免有些枯燥,就連雍正坐性這麼好的,都忍不住挪動了一下後背上的靠墊,然後才發現往常那個總是動個不停的傢伙,今天居然比他和張廷玉還肅靜,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出奇“老成持重”的模樣聽他們對話。只是雍正仔細辨了辨,還是能從錫若的眼睛裡看出跑神的意味,便故意咳嗽了一聲。
錫若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見雍正用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看著自己,心裡一驚,唯恐自己剛才因為跑神而漏過了他的什麼重要指示,正想讓張廷玉給自己一個暗示的時候,卻聽見雍正朝張廷玉說道:“衡臣,你這就把朕剛才的幾道旨意明發出去。回頭再上這兒來,朕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張廷玉以他一貫穩重的語氣應了聲“嗻”,就捧著剛剛擬好的諭旨躬身退出了養心殿東暖閣,似乎壓根兒就沒看見錫若求援的眼神。唯一的援兵都被雍正調開,錫若也就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把雍正剛才那聲咳嗽當成他需要服用“枇杷止咳糖漿”了。
雍正問了錫若幾句直隸的情形之後,話鋒突然毫無預兆地一轉說道:“朕準備削了允禵的親王爵位。”
錫若暗自咬了咬牙,低著頭說道:“奴才辦差在外,不知道十四爺怎麼衝撞了皇上,還望皇上明示。”
雍正重重地哼了一聲,冷然道:“目無君上。就這條罪名,朕摘了他的腦袋都綽綽有餘,何況是一顆東珠!”
錫若在心裡嘆了口氣,想了想又抬起頭看著雍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