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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柺杖,木頭的紋路像歲月在他掌心生長,那根腐蝕他心臟的斷針,也是這樣伴隨著歲月在他血液里長出紋路與枝葉來。
烏曼諾夫慢慢地跟著他的同僚和他的犯人,這兩個人都走得緩慢而艱難,影子在共和國的廢墟中重疊在一起。
他們在極夜的星空下,穿過修道院,到了阿列克謝的囚室。和阿伯特一樣,阿列克謝有單獨的屋子。四面環海的索洛維茨根本不用擔心犯人有機會逃走,而且這些政治犯人也從來沒有逃走的打算,他們高傲地承受著被流放在世界之外的罪罰,並以此為榮耀。
囚禁阿列克謝的這所小房子,顯得擁擠而凌亂,桌上堆滿了紙張,地上滾落著一些蘋果,厚實的毛氈子擠在木頭長椅上,壁爐上掛著阿列克謝隨手畫的一些東西:索洛維茨修道院的輪廓、喝醉酒的阿伯特、正在沉思的庫裡克、聖彼得堡士官學校的樹林、涅瓦河邊的舞會、諾夫哥諾德城外的湖泊……葉普蓋尼坐在長椅上,帶著疲倦和疼痛埋進了厚實的氈子裡,靜靜地看著這些出自阿列克謝手筆的作品,整整十年的歲月在對面牆上躍動著。
阿列克謝和烏曼諾夫說了幾句,烏曼諾夫帶著士兵暫時離開了。阿列克謝點燃了壁爐,並燒了一點熱水,他解開葉普蓋尼的制服,葉普蓋尼穿在裡面的衣物在剛才那場激烈的自我判決和獻祭中,已經沾染血跡凌亂不堪。阿列克謝很快讓自己的情人再次赤裸了。
葉普蓋尼閉上眼睛,阿列克謝正在幫他擦拭身體,那些難以啟齒的傷口被滾熱的水輕輕浸過,疼痛而舒適,像被陽光刺入了一樣。阿列克謝輕輕撫摸著金髮情人身上的新舊傷痕,時不時低下頭緩慢地舔舐著葉普蓋尼的傷口,讓情人的血肉在自己的舌頭上滑過。葉普蓋尼分辨不出哪一種會更燙一些,是沸水還是阿列克謝的親吻。他陷入了理所應當的高熱與迷亂中。
在迷迷糊糊中,葉普蓋尼聽到了金屬落地的聲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