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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應當瞭解自己的事情。”賈格斯先生說道,同時我看到溫米克的嘴唇形成了“動產”的字樣。
“假如我是你,我就不會對她說‘不’這個字,”賈格斯先生說道,“不過,每個人都最瞭解自己的事。”
溫米克帶了責備的口氣對我說道:“每個人最休慼相關的事就是‘動產’。
我想現在是該提出問題的時候了,這個問題一直深藏在我的內心,於是我對著賈格斯先生說道:
“先生,我確實也向郝維仙小姐提出過一個問題,請她告訴我關於她領養的女兒的一些情況,她把她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我。”
“她真的告訴了你?”賈格斯先生把上身彎下來看著他的皮鞋,然後又直起身體,說道,“哈!假如我是郝維仙小姐,我想是沒有必要全部告訴你的。不過,每個人的事自己最瞭解。”
“先生,對於郝維仙小姐領養女兒的情況,我比郝維仙小姐本人瞭解得更清楚。連她的母親是誰我都知道。”
賈格斯先生探詢性地望著我,又重複了我的話:“連她的母親是誰都知道?”
“就在三天前我還見到過她的母親。”
“是嗎?”賈格斯先生說道。
“先生,其實你也見到的,就在最近你還見到她的。”
“是嗎?”賈格斯先生又反問道。
“也許我對埃斯苔娜身世的瞭解比你知道得還要多呢,”我說道,“我還認識她的父親。”
賈格斯先生聽了我的話,神色之間略略表現出吃驚的樣子,但是他很穩重,一點也不慌張;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表現出了一點凝神注意的樣子,就從這些我可以斷定他並不知道誰是她的父親。昨天晚上赫伯特敘述了普魯威斯的話,說他避開任何人時,我就懷疑到這一點。因為當初普魯威斯還不是賈格斯先生的客戶,四年左右之後他才來找賈格斯先生為他辦事,而且他也不需要向他供出自己的身份。這之前我還沒有把握說賈格斯先生不瞭解其中情由,而現在我已經十分有把握了。
“皮普,那麼你認識這位年輕女士的父親嘍,是嗎?”賈格斯先生說道。
“是的,”我答道,“他的名字就是普魯威斯,是新南威爾士的普魯威斯。”
我說到這些話時,只見賈格斯先生也驚了一下。這只是輕微的一驚,並不容易被覺察出來;他極力地掩飾自己的吃驚,而且馬上就消失了痕跡。但是,不管他怎麼樣掩飾自己,甚至掏出手帕來掩飾自己,他確實是吃了一驚。至於溫米克在聽了我的話後是什麼反應,我無法說出,因為我儘量不去注視他,以免讓賈格斯先生用他那犀利的眼光從中看出破綻,發現我們之間有什麼尚未公開的來往。
賈格斯先生想用他的手帕捂住鼻子,手在半路上時卻停住了,非常冷靜地問道:“皮普,普魯威斯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個事實呢?”
“他沒有提到這個問題,”我說道,“他根本沒有提到過這個問題,他一點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活在人間,也不敢相信她活著。”
這一次,他那塊有重大作用的手帕不起作用了。我的回答太突如其來了,賈格斯先生的手帕沒有完成通常的表演效果。他把手帕放回到口袋,兩條臂膀交叉在一起,非常嚴肅地注視著我,臉上卻一點也不動聲色。
接著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還告訴了他我是怎樣獲知的。當然我也很注意,雖然有些事我是從溫米克處聽來的,我都說是郝維仙小姐告訴我的。所有這些我都是非常小心謹慎的。一直等我說完了我該說的話,並且和賈格斯先生的目光默默相對了一會兒後,我才把眼光轉向溫米克的方向,這之前我沒有看他一眼。此時我發現溫米克已經拿開他郵筒式的嘴裡的那支筆,正凝神地望著他前面的桌子。
“嗨!”賈格斯先生終於說道,他移步到放著票據的桌子旁邊,“溫米克,皮普先生來的時候,你核對到哪一筆賬目啦?”
但是我不甘心就這樣被他們置之不理,這時我的心情激動起來,甚至有些憤慨,我要賈格斯先生心懷坦白些,對我要豪爽些。我提醒他要注意我曾經徒然地懷抱著多少希望,它們在我的內心深藏了多麼久,而現在終於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我向他暗示自己隨時會有危險,這使我靈魂焦慮不安。我向他表明,我對他無比信賴,沒有任何東西向他隱瞞,希望他應像我信任他那樣地信任我。我說,我沒有責備過他,我沒有懷疑過他,我沒有不信任過他,但是我要從他那裡得到事物的真相。如果他問我,我為什麼要得到事物的真相,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