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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近處,他們就會絆倒,跌在她身上——每逢這時刻,她總是表現出驚詫,而孩子們也總是要傷心地哭上一會兒。這種情況的確使人感到很奇怪,我不得不加以思索,想得出了神,直到米耐絲抱著寶寶出來,又遞給了芙蘿普莘,芙蘿普莘又準備把寶寶遞給鄱凱特夫人,也就在這剎那之間,芙蘿普莘連人帶寶寶都一頭向鄱凱特夫人的身上栽了過去,幸虧赫伯特和我在那裡,扶住她而沒有摔倒。
“我的天啦,芙蘿普莘!”鄱凱特夫人這才把眼光從書本上移開,說道,“怎麼大家都不停地摔倒!”
“天啦,你,真是的夫人!”芙蘿普莘臉上驚得紅起來,說道,“你在這裡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芙蘿普莘,你是問我這裡?”鄱凱特夫人問道。
“是啊,那不是你擱腳的凳子嗎?”芙蘿普莘說道,“你把小凳子放在你裙子下面,誰絆上能不跌跤呢?來,夫人,孩子給你,你把書給我。”
鄱凱特夫人接過寶寶,把它放在自己的膝上搖晃著,動作很不嫻熟,其他孩子們也都圍過來玩耍。沒有一會兒,鄱凱特夫人就發出命令,叫保姆把他們全都帶到房中去午睡。雖然我第一次到這裡來,但卻又有了第二個發現,原來撫養小鄱凱特們的方法是摔跤和睡覺交替地構成的,摔跤以後便是睡覺,當然,睡覺之後又是摔跤。
這時,芙蘿普莘和米耐絲就像趕一群小羊一樣把孩子們給弄進了屋,鄱凱特先生也從房中走出來和我見面。鄱凱特先生一副困惑的表情,頭髮已經灰白,亂蓬蓬的,好像從來不知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問題。在這種背景下發現鄱凱特先生如此這般模樣實在不算什麼,不值得大驚小怪。
第二十三章
鄱凱特先生說他見到我很是高興,希望我見到他不要感到失望。他臉上露出像他兒子一般的笑容,又補充說:“我本來就是一個不足為奇的人物。”儘管他臉上現出困惑的表情,而且頭髮也已灰白,可是細看他卻是長得頗為年輕,而且態度又十分自然灑脫。我用自然灑脫這個詞,是指無矯揉做作之處。他的行為舉止顯得神態恍惚、滑稽可笑,幸虧他自有領悟,知道自己的怪異之處,否則就更加荒唐可笑了。他和我攀談了片刻,便帶著不安的神態,抬起他烏黑漂亮的眉毛對他的夫人說道:“白琳達,你一定歡迎過皮普先生了吧?”她從書上抬起雙眼,說道:“歡迎了。”然後微笑著看著我,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又問我是不是喜歡喝桔花水。她說的話和我們剛才以及後來所談的內容都沒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絡,她之所以如此這般脫口而出,無非是一種客套而已,早先她對我說的話也是如此。
在幾個小時之內我便了解到(這裡可以先提一下)鄱凱特夫人原來是一位已故自封爵士的獨生女。他在世時有一個奇想,認為他已故的父親本來應該被封為男爵,可是由於有人完全出自個人的私怨而把他否定了——即使當時我對詳情瞭解得清楚,現在也說不清這個反對者究竟是誰了,無非是君主陛下,或者首相大人、大法官、坎特佈雷大主教等這一類人物——於是他就從這一個假想的事實出發,把自己也加進了貴族行列。我認為他之所以自封為爵士,是因為有一次在某位王公大臣為某個建築主持奠基典禮時,曾舞文弄墨地在羊皮紙上起草過一篇語法不通的演說詞,在典禮上又為這位王公大臣遞過泥刀和灰漿。雖然不過如此,但他竟要求鄱凱特夫人從嬰兒開始便要培養成將來非高官顯爵不嫁的小姐,而且指示不得讓她知道平民的家庭生活常識。
這位年輕的小姐在她有見識的父親的管教之下獲得非常的成功,長得一表人才,十分出眾,在處世方面一點用處也沒有,什麼也不懂。在養尊處優的情況下,她進入了豆蔻年華,而且遇到了鄱凱特先生。那時,他也正處於風華正茂,究竟將來是要爬上大法官的寶座,還是準備戴上大主教的桂冠,還沒有拿定主意。不管怎樣,不是大主教就是大法官,志向已定,只是時間問題。他和鄱凱特夫人相遇後,便不能等待,必須抓緊時機,因為愛情的絲一經連上,就難以切斷。於是他們在她那卓有見識的父親矇在鼓裡的情況下悄然結婚了。這位有見識的父親騎虎難下,除了祝福之外,既沒有什麼可給,也沒有什麼可不給,在經歷了一段內心鬥爭之後,就把祝福當作嫁妝賜給他們,並諄諄教導鄱凱特先生說,他的妻子是具有“王妃”價值的稀世之寶。自此以後,鄱凱特先生幻想讓這位具有王妃價值的稀世之寶也懂些人間的婦人之道,但據說這位夫人對此道卻很冷漠。不過,因為鄱凱特夫人沒有嫁給王公大臣,人們對她的看法倒也奇妙,認為她值得尊敬